“你的意思——”
“正是,萧逸原名唐肖逸,是唐大人的幼子,不过自小喜好医术,原想着背着家人进入神医殿长本事,可谁知莫逊和章启元那两个混蛋,居然给他和他家人的药膳中下毒,用以控制他。”
想到什么,莫丰之的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这样被骗、被迫害的人数不胜数,直到后山被一把火烧掉。”
一把火?
妄想烧光了证据?
妄想烧光了罪孽?
他莫丰之第一个不答应。
顾寒枫将手中的箭矢递给莫丰之,“你既然和唐肖逸相识,那你可认得这个?”
莫丰之将箭矢看了又看,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只吩咐他做事,其余的都不清楚。殿下若是想要弄明白,得先找到他。”
只是如今灵山被围,章启元又踪迹难寻,唐肖逸的安危也很重要。
林启进门,朝着顾寒枫点了点头,便合上了门。
季风眠看着顾寒枫面前瘦弱的身影,眼眶不自觉湿润起来。
一瞬间,他的脚仿佛有千斤重,缓慢地走向模糊的少年。
“孩子——你——你还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他?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我当然很好。”
莫丰之转过身,神情倔强,但微微泛红的眼角却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要不然你怎么舍得留我们母子在上京,自己逃之夭夭?”
“我没有,我没有抛下你和你的母亲,甚至我根本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季风眠神情激动,瞬间陷入那段痛苦的回忆。
空旷的山谷,连绵的草药,无穷的逼迫,蚀骨的疼痛,滔天的火海——
“当时婚礼还未开始,莲心找到被关押的我,可是半路还是被人发现了,我们被人追到了悬崖边。”
季风眠哀哀戚戚地诉说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摔下山崖,大难不死,我担心他们对你娘不利,想着立马回去救他,可还未走几步,就发现你娘带血的外衣,还听到几个樵夫说——”
“那确实是我母亲,不过她没死,她被我师父浮一道长救下了,那时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不过从悬崖上摔下来,她一直护着肚子,所以万幸只是胎像不稳,可是双腿却没用了。”
“师父慈悲,知道母亲处境危险,特地让自己的弟子扮作樵夫,谎称被狼吃了,可没想到没骗过真正的敌人,却骗过了你。”
哪怕知晓自己一直以来的怨恨实则是误会,可莫丰之的心里并没有高兴,恨意仍旧根植在心底。
“丰之,父亲对不住你。”
哽咽声在只有三个人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就不恨吗?”
恨。
怎么可能不恨。
可以什么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