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夏溪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他忽然产生一种想要紧紧抓住不再让眼前人离开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着什么东西。
抓不住也摸不着,却真真实实的失掉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客观来说,夏溪不过是个他才认识了短短几个月的普通女人,他们甚至没有说上过几次话,对话也大多不友善,哪怕她是自己对外名义上的妻子,他们二人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的关系。
就算自己真的对她有好感,可现在这胸口仿佛撕心裂肺的锥心之痛,又是怎么回事?
阎天冥伸出手想要抱她,但犹豫了很久。
最终理智还是让他放开了手。
就在这时,从他怀里传出一阵奇怪的细琐声响,
低头一看,早已停止哭泣的夏溪正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在他衣服上蹭了个干净。
“叶!怜!溪!
我是不是今日待你太好了?!”
猛然听到阎天冥的低声怒吼,恢复心情的夏溪抬眼瞥了他一眼,
叶怜溪?夏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谁啊?
下一秒她才想起,作为夏溪的名字,她只对阎子倪一人说过。
冲他笑了笑,夏溪悻悻的用手擦了擦阎天冥被她沾湿的肩头,
自从到这异世以来,一直想要说却无处可说的话,今天终于如愿当着方轩的那张脸说清楚了,这让夏溪欣慰不少。
还暗暗惋惜,以前怎么没发现,阎天冥还有这个隐藏功能呢?
发泄完情绪的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却不知道,她今日的这些话,已深深扎进阎天冥的脑中,搅动他早已沉寂的心。
从他怀里退后两步,夏溪才瞅见从他衣服里透出微光的魁玉血环。
一拍脑袋想起。
哎呀!光顾着自己心里好受了,这种难得的机会居然忘记今天出来的正事。
”啊!那个,我突然觉得让你装树洞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太简单了,简直是对你能力的侮辱啊,不如我们换一个吧!
……把你脖子上的玉借我几天。“
听她提到这,阎天冥下意识摸出自己胸前的玉环。它通体赤红,正泛着清透的光。
这是纪氏王族不为人知的历代遗物,是他从他死去父王手中最后接过的一件东西。
“你要它干嘛?这东西我不能给任何人的。”
阎天冥狐疑的望着看着玉环眼神发亮的夏溪。
“不是给我,就是小小的借用一下,就两天时间!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
担心自己又要动摇。不去看夏溪,阎天冥闭上双眼深呼吸。
这女人……今日为她已经打破了不少自己的规则。
只是寿诞上的动乱,他回去之后就一定会被义父责罚。
今日回去后,苏彻与他的复国计划也要一步步开始了。
将玉环放回胸前,他便不再理夏溪,向着前方的宫道前行。
”不想走回去就快点,车马已经在宫门外等我们了!“
阎天冥又恢复了平时冷漠的扑克脸,心底却早已因夏溪今日的举动,
像是被投入大山巨石般波澜再起。
久久无法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