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我曾差点被教育成一个恶心的贵族小姐、一个乌萨斯的帮凶,和一个阴谋家,然后我从那种生活中逃走了……这多亏我手背上镶嵌着的源石结晶帮了我一把。」塔露拉抚摸着自己亲自在矿场上镶嵌的那块源石。
如今,她「必须」接受自己作为产生的后果。
「塔露拉……你的遭遇并不普通,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我的同胞……」叶莲娜对此很敏锐,她希望藉由这话给她一点支持,但似乎却让塔露拉的思绪更加混乱。
「感染了矿石病就是同胞吗?只有感染者算是同胞吗?」塔露拉她带着几分迷茫对此发问了。
她想到了在那座废城中……那些想要吃了自己孩子的大人,造成灭绝人性的惨案的始作俑者,他们是感染者。
而最近发生的只在数小时之前,将自己与达里娅他们抛下,带着所有人的水源和食物一走了之,那些叛徒依然是感染者。
「不……,还是有愿意与游击队交换物资,甚至主动提供物资或情报的普通人,他们——」叶莲娜说到这里也停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思想上的误区。
因为感染者受过苦,所以感染者要互相扶持,即使痛楚使他们更加懂得珍惜,可又岂是感染了矿石病就会变成好人?
叶莲娜想到了在游击队据点被挂起来示众的一具具尸体,那些有些是违法乱纪的恶人、也有些是私自偷窃游击队仓库里储量的窃贼,但他们也大都是感染者。
「唉……比起身上有没有漆黑的病灶,我想更重要的、得先是个好人,而你,我认为你是个好人,所以你是我的同胞。」叶莲娜微微叹息,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然,如何定义好人与坏人之间的模糊界线又是另一个无比宏大的命题了。
西北冻原之上缺乏法律,即使是乌萨斯帝国歪曲而不成熟的法律也完全无法走到帝国的北边疆土,留下的只有冰冷而苍白的温度。
公正的审判向来是奢侈的东西,但在正义并不不存在的地带,没有法条、没有法官甚至是犯罪的制裁者,那又要如何建立秩序?所以游击队不依从法律,而是根据军规来落实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