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的表现确实大大颠复了我对乌萨斯贵族的印象,文采极高,就不知是不是自己所作。」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但却在语末加上了一点带有恶意的揣测。
实际上,这位富商的文学素养不怎么样,但他总爱附庸风雅,因此一遇到类似的话题便会主动凑上来,原本他正高兴有个写作上地位比自己还低的「乌萨斯人」能够帮衬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却没想过这人竟然一鸣惊人。
因而这话显得酸溜溜的,加上现在西里尔名义上是跑厕所去了,这话中暗箭伤人的意味简直昭然若揭。
「您这推测有点过了——若这样的诗句能够流传出来,早就已经传遍整个文学界了,没有哪位作家会把这等荣誉拱手让人的。」穿着一身西装的文士则是多次咀嚼着方才西里尔所朗诵的四句诗句,他对这草包的说法有些看不过眼了,随即出口反驳道。
「而且,要我说——西里尔先生看上去就非什么乌萨斯人,他那口伦蒂尼姆的腔调也许比我们都要正宗……话说,文森特阁下,他真是名乌萨斯贵族吗?」
那位女贵族也搭腔道,前半段她顺着这文士的话继续攻向富商的失误,而后段她则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人了……对于亟爱引起注意的人而言、最好的攻击便是直接无视,因此她将话题转向了一旁的文森特伯爵。
「行行,是我失礼了,我自罚一杯。」富商见到这整体风向对于自己不利,便脱口道歉,同时迳自取了杯酒一饮而尽,但周围却已经没什么人打算和他说话了。
「咳咳……这个讯息我是从杜罗侯爵口中亲自得到的,应该是不会有差错,在伦蒂尼姆时他就极为推崇这位年轻人,不过我想在文才这方面,即使是侯爵本人也并不清楚。」他回想到那座伟大的城市中游历的经过。
而杜罗侯爵是仅次于诺曼底公爵的另一个闪亮的记忆点,他想到那位步入暮年也仍然和蔼的老人,虽然他的政治生涯中因为一些事情使他晚节不保,但文森特伯爵认为这也不过只是小小的污点罢了。
「——实际上,乌萨斯的文学并不衰败,只是未免有些两极分化,若他能在多伦郡盘桓几日,我一定会带西里尔先生去见一见汤姆森,这方面他才是专家。」他这话说得很保守,不评论西里尔的作品好坏,而是将这机会留到了自己那醉心于文学的好友手里。
「我建议是别了,汤姆森那锋锐的性子您并非不清楚,多少位自认怀才不遇的青年作家的笔名就这样死在他的手里。」有时候,作家的性格未必与作品中表现的相同,而汤姆森就是其中的经典案例。
讨论依旧沿个这个话题持续下去,就在文森特正打算带到自己受邀登上诺曼底公爵旗舰的故事时,忽然,这个讨论圈中一位眼尖的人发现了作为话题焦点的黑发菲林已经再次回到了场地中。
而这人的视线引导了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但却发现他并未走回来,而是在与偕凯尔希一道来的那位修女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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