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极为沉重,近乎完全无法抬起,但还是可以看到一点微光。
亚历克斯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身旁有人正在活动、还有些许说话的声音,为了向外界透漏他还活着的讯息,他奋力张开嘴。
「咳‥咳…你们是谁?」他断断续续的发出咳嗽声、似乎是在落地之时遭受到了撞击,虽说有着积雪做为缓冲,但还是压迫到了肺部,这让他呼吸时都有着轻微的抽痛,但他的询问并未得到回答。
下一秒,周边的人声在瞬间陷入寂静、但有两个脚步声隐约可以听闻、之后他又在这种半醒半睡之间因极度的虚弱又睡了过去,也不知是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他的床边这才传来明显的话声,他又被这话吵醒了。
「大尉!那小子醒了、但现在还睁不开眼。」这人说话的声音明显显得有些拘谨。
虽然艰难、他坚持自己保留住意识,并藉由自己的思考判断情势,大尉?这应该是指军阶,但北原上除了乌萨斯军,还会有其他的军队吗?
卡西米尔、还是萨米?不对、没有一个官方组织会专门为了感染者去找乌萨斯的麻烦,这样想来,救下了自己的到底是谁?
「还醒着吗?给个反应。」这是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语气缓慢且沉稳、奇怪的是,这人似乎无法流畅的说话。
对此,他急忙咳嗽了一声,以示意自己清楚,同时他的大脑正疯狂的运转、思考接下来要给出怎样的回答,倘若对方是一个组织,那么他必须想办法获取它们的信任。
不过、他相当敏锐的感觉到了身体上的触感,他身上一直裹着的麻布不见了,双臂上绑着的应该是绷带,身上盖着一件挺保暖的布料、但就不清楚是衣物还是棉被了——但这至少可以明确一件事情,自己身体已经被包扎、也就是,自己感染者的身分已经被发现了。
只希望不是从一个地狱逃进另一个地狱吧。
「先生,请让我来吧……在你逃出时,你是矿场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吗?是的话咳一声、不是两声、不清楚三声。」这时,说话者换人了,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女性嗓音。
他先是仔细思索了一遍自己逃出营地的经历,之后用力的咳了一声,他忽然想起来、他曾路过大片尚未被掩埋的尸体、那些面孔他认识,那正是与他一同下矿、相处了数周到数月的感染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