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乌桓大军黑压压一片,铺满了整个山谷,最前方的大军,扛着云梯,向着卢龙塞冲锋而来。
严纲看着这番景象,心脏一阵狂跳,脸色极其难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下令:
“所有弓手,抛射准备,放!”
随着严纲的一声令下,五百弓手,向着关外斜上方射出了手中箭矢。
“唰,唰,唰~”一阵箭矢被射出的声音响起,关外扛着云梯,顶着小皮盾,身着皮甲的乌桓士兵,瞬间倒下了一大片。但仅仅几息时间,就又被后面源源不断跟上的大军所填满。严纲无奈,只得命令弓手继续三轮抛射。虽然几轮抛射杀伤超过千人,但是面对着乌桓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大军,却是杯水车薪。而此时乌桓的先头部队已经架上云梯,开始向着关墙上攀爬,跟在乌桓先头云梯队之后的弓箭手,则是向着关墙上开始射箭,压制关墙上的汉军。
由于严纲从未指挥过守城战,指挥稍显混乱,哪怕乌桓大多是用的骨质、石质箭头,也导致不少士卒被关外的乌桓弓箭兵所伤,让严纲看得是心中没底,头皮发麻,手忙脚乱的又是一通指挥,就这一会儿时间,让关墙上死伤了差不多上百人。后又见乌桓大军的云梯已经架上关墙,当即就开口下令道:“滚木、礌石准备......”一个“放”字还没出口。
“且慢!”就被一声大喝打断。
严纲有些恼怒的循声望去,却见是不久前率军离去的邹靖,顿时喜上眉梢:“邹校尉,你带着麾下军队回来了?”
“严校尉,麾下我已经全部带回,暂时在关中歇息。两个时辰后,我们再接替你们。你现在赶紧下令,两两一组,一人持盾,贴靠女墙抵挡箭矢,一人叉杆,等乌桓攻城之兵攀爬一半后,再用叉杆将云梯推到!暂时不要放礌石、滚木,毕竟卢龙塞乃是关口,除了箭矢,其余物资并不充足,我们得省着用,等待援军!”邹靖对着严纲大声道。
严纲顿时心中不喜:你邹靖一个出身寒微之人,居然对自己如此不敬。不过现在乃是战场,邹靖之言听起来也有道理,且先从邹靖之言,等退了乌桓之兵,再找你邹靖算账。随后对着身边的副将道:“没听见邹校尉的话吗?还不快去传令?”说完,还踹了副将一脚。
而等严纲的副将传令之后,整个关墙的防御节奏,总算是进入了正常状态,渐渐关墙上的军心士气也稳定下来。直到两个时辰后,邹靖麾下两千士卒将严纲剩余的一千六百多人全部换下了城关。
而关外乌桓大军后军中,难楼和孙仆延正骑马远远的看着大军攻城,直到邹靖与严纲两军替换,苏仆延才满脸阴沉的看着难楼,开口道:“难楼,你麾下斥候不是说卢龙塞只有两千汉军吗?这多出来的从何而来?莫不是谎报军情?要是如此的话,恐怕我们这五万人马想拿下这卢龙塞,损失肯定不小。”
难楼闻言,也是难堪,喝道:“将先前探查卢龙塞情况的斥候带来。”
“喏。”难楼的亲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带着一名斥候前来。难楼当即喝问道:“我问你,你先前探查时,卢龙塞有多少守军?”
斥候听见难楼的喝声,心中莫名惶恐,战战兢兢的答道:“禀大人,我探查时卢龙塞时得到的消息,卢龙塞一直都是常驻两千汉军,绝无半点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