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韩先生的中年文士听见身后响起的孩童声音,微微一愣,然后转身看去,只见一约莫七八岁的男童,身着与其他孩童统一的着装,扬起小脸,盯着自己的一双大眼中满是渴望。
韩先生脸上挂着微笑,伸出右手摸了摸男童的脑袋,和声且好奇的问道:“廖淳啊,你怎么会想要学习兵法啊?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兵法呢?”
叫廖淳的男童闻言,直视着眼前的韩先生,恭敬的道:“韩先生,前日夜里我夜起撒尿,听见你和才来李先生谈话了,我还看见你们喝酒了,后来常威也来了,还说你和李先生都是兵法、计谋了得之辈,后面的我就听不太懂了,我只知道你和李先生好像不愿意出去。我就是那晚知道先生会兵法的,所以先生可以教授我兵法吗?”
韩先生听到男童此言,眉头微微一皱,并未立即答应廖淳,而是接着问道:“廖淳,你为何执意要学习兵法呢?其他的《诗》、《经》、《礼》不值得学习么?大将军编缀的《数学》、《几何》不值得学习么?”
小廖淳听到韩先生发问,摇了摇头,然后攥紧了小拳头,仰起脸说道:“阿母说要我好好习武读书,最好是习练兵法,将来学大将军,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大英雄!到那时,我就能风风光光的带着阿母重回沔南了!”
“哦?原来你是沔南廖氏子弟?廖氏可是沔南的豪族啊,你怎么会流落至此呢?”韩先生有些惊讶的看着廖淳。
廖淳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还问过阿母,可是阿母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牢记大将军之恩,并且有机会就学习兵法。”
韩先生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此作罢,不过心中猜测廖淳一家可能是涉及到家族内部权利更迭争斗的牺牲品而已。遂也没有多做纠结,答应了小廖淳的请求。毕竟韩先生在此教书育人好几年了,前前后后从这里走出去了不少人,这小廖淳虽然年纪还小,但十分聪慧,而且乖巧懂事,深得韩先生的喜爱。况且,韩先生也自认在兵法军略上有几分造诣,如今有人求拜上门,自己也乐得找个亲传弟子,授其自身毕生所学。只不过韩先生恐怕没想到,自己的这名弟子,就是在史书上青史留名的蜀汉大将之一,更是见证了从汉末到三国,再到蜀国灭亡的廖化廖元俭!(史书明确记载廖化死于公元264年,却没有其出生年份,但根据史书记载其261年看望宗预的对话推断,廖化死时最大应该不超过八十三岁)
小廖淳见韩先生答应传授自己兵法,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又恭恭敬敬的对韩先生行以弟子之礼后,才蹦蹦跳跳的跑开,嘴里还嚷嚷着要立即回去告诉阿母。
“韩先生,你也算是西凉响当当的名士,现在就沦落到以教授稚童为生了?”一道略带嘲讽语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李先生,你可是才来的新人,不怕我找人扣你的酒和纸笔用度啊?”韩先生瞥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旁边的中年文士,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