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还原出整个的案发过程,可以将辩护方向引导至正当防卫。”林蔚然带来的律师说道,“只是,案发的原因与动机尚未明了,余先生缄口不言对他非常不利,检方很可能抓住这一点。”
林蔚然看着对面状态更加颓然的余子隽,心中很是无力。
从案发到现在,无论他如何劝,余子隽都是这样一副消极的状态,连他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从能调到的监控中来看,余先生后一步来到酒店,且与死者没有事先联系,检方很可能将此引导至蓄意谋杀。”
律师精辟地指出了当前对他们最不利的一点。
林蔚然礼貌地对律师点了点头,“多谢吴律,我想再跟他单独谈谈。”
吴律了解,收起相关文件便提着公文包出去了。
“甘心吗?”林蔚然看着越来越苍白的余子隽问道。
放弃了大好的前途,锒铛成为阶下囚。
“心甘情愿。”余子隽沙哑着声道。
他的头发未经打理显得很是凌乱,冰蓝色的双眸黯然失去了光彩,恳切地看着林蔚然道,“以后没有我在,求你...替我保护她。”
“这么记挂她,为什么不敢见她?”林蔚然反问道。
今天来探视,尹萱意跟他一起来了,余子隽却拒绝了与她见面。
“公司的事,也得麻烦你,拖累到你,抱歉。”余子隽不太高明地避开了话题。
permanent背后的资方这段时间咬他们咬得很紧,誓要把罗载佑的账从SG身上撕下来一块。
林蔚然一人几乎要拆成六份用,勉强维持着公司的运营。
“那你就给我好好地走出来。”林蔚然不愿承他的道歉,“你要是进去了,我马上把你手中的股份全抢走,让你一无所有,听到没?”
余子隽苦笑一声,无谓道,“随意。”
见这一招都没办法激起对方的生意,林蔚然彻底失望。
探视时间到了,林蔚然听着身后的铁门吱呀关上,回头看着一身囚服的余子隽苍白着脸对他哀声道,“拜托你。”
放弃他,保护她。
走出来的林蔚然看着仍在苦苦守候的尹萱意,对她垂眸摇头道,“对不起,他还是...不愿见你。”
尹萱意似是早已料到,那天晚上郑南初最终还是将所有告诉了她,迷失的记忆接连回笼,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何种弥天大事。
“什么时候开庭?”陪着尹萱意的陆可安问道。
“十天后。”
“把握几何?”
看着林蔚然沉重的眼神,尹萱意忍不住埋进陆可安的肩膀中低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