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想到,太子夫妇还想留下自己,而不是立马撇清关系。
毕竟唐家在立场站队上,态度比较模糊暧昧,太子未得势之前,更亲近封左相一派,不是一朝一夕能脱离出去的。
但是云苓没有过多关注他和柳知絮的事,让他心中感到很轻松,有种被当做寻常人看待的自在感。
萧壁城点了点头,“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他跟云苓想听听学生们的想法。
顾翰墨率先开了口,“清砚等人走至这种境地,是迫于身份地位权力,以及长辈之命等伦常。但殿下和太子妃不一样,唐夫人在两位面前没有上座对弈的资格,何况手里还有唐兄的把柄,令其放弃婚约,不过几句话的事情。”
“学生记得,最近有关京城与地方翻修官道的事,乃工部未来数年内的重任,此事是殿下负责主导,您想给唐家使绊子的话再轻松不过,别说唐夫人,怕是整个唐家都不敢得罪您。”
工部以唐家为首没错,但工部可不只有唐家。
这话说的,就差把以势压人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办法简单粗暴,但直击要害,且高效稳妥。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顾翰墨笑容温润,“如此一来,就算容唐两家因婚事生了嫌隙,又或者唐家惹了什么麻烦,那也碍不着东宫,唐兄是清懿书院的人,这做法就不算自伤了。”
唐逐星:“……”
云苓心想,这小子心真黑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黑到这种程度。
得让封无羁多学学,太淳朴正直的话,容易被人卖了还数钱。
萧壁城心想,这小子是个人才。
看着和气乖顺,没想到出手还挺“心狠手辣”的,他和苓儿没看错人。
唐逐星轻咳一声,“学生没有意见,殿下要求怎么做便怎么配合。”
柳清砚沉默了一下,幽幽地道:“既然如此,学生便不再瞒着阿婼了,您能压得住唐家,自然也能压得住她。”
云苓欣然点头,“不过安抚她和解释的事情,这是你们的个人问题,我就不管了。”
柳清砚松了口气,轻声道:“亏欠阿婼的人是我,当然不能让太子妃为我开脱。”
唐逐星紧随其后,“学生亦如此,会亲自向阿婼请罪。”
那次容婼暴怒失控,差点把他的胳膊打废,事后他对家里称遇上了越狱的江湖悍匪。
但抛开私情与无奈,婚约之事就是他对不住容婼,对方怎样他都毫无怨言。
闻言,云苓开始琢磨起翻过此事的说辞来。
根本问题有办法解决,面子上还得过得去才行。
正想着,外头响起“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谁上阁楼来了,步伐还很急促。
柳清砚起身将门推开,来人竟是郑管事,他气喘吁吁的开口。
“殿下,太子妃!有学生在公告栏处贴了布告,澄清了他们二人的事!”
话音落下,郑管事指了指柳清砚和唐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