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木屋的火堆旁围坐着几个汉子,一边啃着烧鸡,一边饮酒吵闹。
“老大,躺着那个老弟不是你私生子吧?我瞧你没事就看两眼,没事就看两眼的。”长鼻子红鼻头的汉子喝了一口酒,取笑道。
沈大笑着摆手:“去,一边去!老子虽然今年岁数接近五十,但既没娶妻又没道侣,哪来这么大的儿子,喜当爹的事情咱可不干!”
“那可说不定,你总和我们说门里的哪个师妹看上你了,哪个峰的师妹给你暗送秋波,谁知道背地里干没干什么坏事。”大耳朵汉子接着取笑。
沈大面带得意之色,按压了一下弹性十足的胡子吹嘘:“这倒是不假,我的魅力如我的宝锤般光芒四射,那可不是盖的!倒是你们几个,一副贼相,怕是总行瓜田李下的龌龊之事!”
“得了吧老大,我倒是想对姑娘干点什么坏事,但现在咱们的处境你也知道...”
“他奶奶的,门主就是偏心,我们一共十二工坊,哪个坊不是七八十号人,而咱们坊就四十人,任务还是最重的,凭什么?”
“是啊老大!一年要锻造一千七百把精铁剑,眼看就还剩下四个月了,还有八百把没有完成,我们被人耻笑没什么,关键是老大你这个坊主就保不住了啊!”
红鼻头的汉子一把将鸡骨头扔进火堆,面色愤然。“你倒是和门主说一下,再给咱派几个人手。新来的这个老弟,可能就是个废物,咱给口饭吃也就行了。”
“我看你们是脑子坏了,我们差的是人手吗?差的是修为,目前只有老大是四品,我和李诺曹二品,剩下的兄弟就更差了。反观同是低级锻造坊的一坊和二坊,哪个不是有两三名四品,所以就比人家慢了许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大豪迈一笑:“不要想那么多,上面的事有我顶着,你们只管一边修炼一边干活儿,把品级往上提一提不就行了。哦还有,照顾好新来的小岳子,进了一个门我们就是兄弟!”
“放心吧老大,来咱们干一杯!”
七天后,岳少卿再次醒来时,身体已经毫无痛感,基本痊愈,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又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有清水拂面,感觉整个人精神多了。
这七天他都在反复的做两件事。
一是反复告诉自己,锦衣玉食,呼来喝去的世子生活没有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只弱鸡,一只弱鸡...
二是分析当前处境,思考身为天师的大舅没找自己的原因,我一没更名,二没换姓的,就这么被晾在昆仑上之上,显然天师是不怕神界的,那为何不露面呢?这一点他没能想通。
某一刻,股浓重的汗臭、脚丫子酸臭、腋下狐臭、饭菜腐臭高度混合的气味再次传来,这种混合的气味与墙角酒坛子的酱香又结结实实来了一个对冲。
岳少卿一个趔趄,赶忙屏住呼吸,阻挡这如刀子般的气味插入鼻孔、渗入皮肤,还好及时应对,差不点直接暴毙。
接下来,岳少卿几乎是飞到木屋门前,即使脸色憋得通红,还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随后猛然推开木门。
这一推,实则是用上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开始复仇之路的决心。
一门开,江山如画。
红日高悬于天,金光普照大地,白云漫步悠闲,穹顶蔚蓝如洗;一峰直插云端,仙鹤飞舞啼鸣,六峰环绕拱卫,修士穿梭其间;大河奔流不息,生机蓬勃盎然,烟波苍茫浩渺,大道之音弥漫。好一处莽莽昆仑、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