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星河:“???”
他是不是听错了?
不应该是哪个医馆的医女吗?怎么会是深宅妇人?
迷惑间,对方已和同伴上了马车,他留意到,马车上的徽标,确实写着永昌侯府的“谢”字。
宋轻尘不知道靖星河会否相信她的医术,翌日照常去了千金堂坐诊。
傍晚回府后不久,谢夫人遣了丫鬟来请她过去。
她喝了一杯翠花调的冰饮,消了些许暑气,方漫步去明德堂。
谢夫人见着她,拧着眉头道:“今天靖国公老夫人带了谢礼过来拜访,说多谢你在她孙子犯病的时候施以援手。”
宋轻尘左看右看:“谢礼呢?”
谢夫人:“……”
“你就只关心这个?”
宋轻尘:“不然呢?”
谢夫人没好气道:“你知道她那孙子有多宝贝吗?”
“那可是靖国公府的独苗苗啊!”
“京城多少大夫都拿他的怪病没有办法,你倒好,主动往前凑。”
“你要真给他治好也就算了,要是治出个三长两短来,你怎么跟人家交代?”
靖老夫人那刚烈脾气,就是陛下都不敢跟她硬碰硬。
当年靖国公和他五个儿子都上了战场,大雪封山,粮草难送,朝廷不过想缓一阵子送去。
她愣是抬着自己备下的棺材来到皇宫门口,扬言不立刻运送粮草的话,就一头撞死在宫门上,说反正陛下也想让靖国公府灭门。
吓得陛下火速下令,让兵部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粮草送去。
“可惜那一战,她还是只有一个儿子活着回来,并且重伤在身,给媳妇留了个遗腹子就去世了。”
谢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以她的性子,她那孙子要是在你手上出了事,我们永昌侯府非得被她夷为平地不可。”
“你听娘一句劝,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侯府家底薄,经不起折腾。”
宋轻尘微微一笑,回了句:“好。”便离开了。
等夜里靖老夫人送了拜帖过来,她遣人去千金堂请了假,翌日在府里等着他们祖孙上门。
要不要请宋轻尘给孙子治病,靖老夫人也是犹豫过的。
连盛院使都没辙的怪病,她难以相信宋轻尘一个年轻妇人会有办法。
何况谢夫人也说,自己媳妇的医术都是自学的,时好时坏,她都不放心给她治。
但星河的眼睛太亮,亮到她无法拒绝。
万一呢?
她心想,万一人家刚好在某本古医书上看到过这个病,知道怎么治呢?
难道她要让星河放弃?
星河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知道他绝非懦弱之人,他的病绝不是自己装出来的。
他还那么年轻,她如何能看着他一日日衰败下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此,她还是带星河来了。
宋轻尘接待他们后,给靖星河做了详细检查,补充提问了若干问题,确定靖星河患的是胸闷变异性哮喘。
“这些药先吃着,两周后来复诊。”
她开了药方,叮嘱道。
靖老夫人再三感谢,带着激动不已的孙子离开。
然而,三天后,她带着满腔怒火再次来到永昌侯府。
“谢少夫人,为何星河用了你的药,发病频率不降反增?他还起了一身疹子,痒得连觉都没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