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简单的小孩是长不大的。
未来的主子意志坚定总不是一件坏事。
起兵之事,大为凶险,一开始肯定是颠沛流离。
陈玉没办法太过照顾一个软弱的男孩。
这时,男孩用力地点点头,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地晕了过去。
等男孩醒来,已经在陈玉的背上。
他嘴巴里全是苦的药粉。
男孩没有贸然开口。
眼睛依然紧紧地闭着。
但带走他的几个人一直在拼命地赶路,根本就没有在交谈。
男孩很好奇。
背着他的这个人,就是这一波人的头儿。
他不说话,是怎么传递消息呢?
男孩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
他看见,陈玉和其他人一边跑,一边打着手势。
原来如此。
跑了不知道多久,这一波人和另外一波人汇合了。
男孩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瞪大了眼睛。
是母亲!
孙福儿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皇次子。
但她没有流一滴眼泪。
孙福儿摸了摸男孩的头,递给他一块面饼。
如今算是逃难,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吃,都有块硬邦邦的饼吃就很不错了。
陈玉上前低声道:“殿下受了伤,吃不得硬的食物。”
但他们也都算亡命之徒,身边的干粮也都是生硬冰冷的食物。
孙福儿也不说话,只是掰了一块饼,塞进嘴里,咀嚼了,然后吐出来,塞到皇次子的嘴巴里。
她递过来装水的皮囊。
“就着水吞。”
必须要吃饱。
往后的日子会更难,必须要适应更加艰苦的生活。
白手起家,从头再来,哪有那么容易!
一行人简单地休整一下,就乔装成商人,往东北方向去了。
正如孙福儿所料,没人想到他们会选这条路,所以一路上的关卡的盘问都是走个过场。
等出了山海关,孙福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安全了。”
他们再往山里一躲,就很难找到他们。
此时,已是盛夏。
东北无边无际的森林里十分凉快。
陈玉带着人找到一处地势险要的山岭里,安营扎寨起来。
孙福儿道:“朝廷北边抵御回纥,西南边要防着安南。南边还有惠宗皇帝、定波侯,暂时没有精力顾及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