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绞尽脑汁想出的法子可能不太妙就是了。
他所言不假。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黑发少女抱着一只以蓝布包裹的长长物什,扣响了男孩的房门。
【来,】示意男孩在自己面前坐下,她将布解开,使下方的暗棕色、木盒展露在了外面:【闻桃,你也长大了,今天,姐姐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等你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当剑士。】
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花闻桃背挺得直直的,一双深邃的碧色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其实,我来自未来。】花千骨略叹息了一声,平静与他对视,唇齿一张一合,往事就似流水倾泻而出。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桑岛先生收养的,我只知道,你有一个师弟,叫我妻善逸……】
这日天气上佳,风清云淡,日灿而不热,长空一碧如洗,屋内,有人嗓音悠悠,用沉稳而平和的语气,毫无隐瞒地将一切和盘托出。
【我无法清楚你当时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接到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是……】
【哪怕到了与无惨决战之时,我也不曾见过你,唯有鎹鸦传来了捷报。】
【按理来说,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桑岛先生,的的确确于我有恩。】
所以她愤怒,所以她怨恨。
但这些淬了毒的东西,都在那日清晨,看清那年幼的孩童时,戛然而止了。
从欢喜到错愕震惊,待到听完全部,花闻桃面上已是一片空白。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听见自己磕磕巴巴的声音:【所以,姐姐之前不让我接触剑技,是因为……我是一个坏小孩吗?】
【我和杏寿郎哥哥他们不一样?】
【…不是。】这提问属实来得突然,花千骨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安静了少顷,忽然笑了起来:【狯岳或许是,但是闻桃不是。】
花闻桃愣了一下,用袖子飞快地擦擦眼,竟嘿嘿笑了起来:【那是!】
看他这得意的小模样,花千骨嘴角扬起的弧度也加大了一些,不过很快,这些笑意就仿若被烈火灼烧的水珠,极快地褪去了:【闻桃,你才八岁,可能不明白姐姐现在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