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夷州毗邻东海,风灾海难算是常事,只不过这次略微严重了些许,应当不至于星夜传递情报。
所以,夷州红木停产的消息,最迟下月月中就会抵达乾都!
不,不能这么侥幸。
定然会有消息灵通的,月初怕是就能知道。
这样一来,留给自己的,只怕只有十余天的时间!
心念电转之间,李长空立即从怀中掏出数万两银票来,道:“拿着这些钱,立刻去市面上大肆购买红木,一张都不许剩!”
“另外去问问我爹,上次给他补贴家用的那两万两银子,还剩多少,通通拿来,我有大用!”
“过阵子,十倍还他。”
“另外,我记得国子监酒宴,是不是就在今日?”
甄健接过数万两的银票,一时间有些忐忑,这还是他这辈子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怀揣这么多的财富。
不由得暗自感慨,少爷对自己当真是信任呐!
随后听见李长空问话,这才颇为茫然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准备车辇,我要去赴宴!”
“少爷您之前不是说,去了也是阿谀奉承的场合,不如不去吗?”
李长空闻言,瞥了他一眼,道:“今时不同往日,还不快去准备车辇?”
“好嘞,这就去。”
……
国子监的监生,不论是贡生还是荫生,在考试之后,总归是要小聚一番的。
一来可以维系一番同窗之间的感情,二来嘛,自然便是打探谁考得好,谁考的不好。
彼此之间,心里也好有个数。
对于这种宴会,有些人趋之若鹜,这些人往往都是考的好的,希望能尽快推断出自己的排名。
自然也有些人嗤之以鼻,这些人则往往是没发挥好的。便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思想,索性不去。
李长空对自己在文试中写出来的那篇策论,还是很有信心的,觉得自己应当属于前者。
不过又觉得这种聚会属实无聊得紧,便不大想去。
但现在,可是不得不去!
这些个同窗不仅仅是同窗,还是勋贵子弟啊!
一个个家里富得流油!
要是从他们身上借些钱来,去买那红木,等赚了之后,再如数奉还,甚至可以九出十三归,那也是血赚!
李长空咽了口唾沫,快步走下马车。
亲爱的银票,哦不,同窗们,我来了!
……
国子监酒宴上,朱犇有些坐立难安。
他这个惆怅啊。
本以为自己在校阅场上大出风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毕竟自己都为这苦练了小半年。
可没承想,活生生杀出来一个贾太岁。
直接一戟把他打飞出擂台,当真是丢人呐!
他当初跌落擂台之后,尴尬得脚趾扣地,实在是没脸再重新站起来。
便假装晕厥,等啊等,硬是等到武试散场,众人都去准备文试,他才灰溜溜地从擂台下爬起身来溜走。
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好在没人看见,这便不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