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过陛下,我今日蒙殿下相邀,臣特来向陛下阐述臣心中之理念。”
皇宫内,薛书廷将肆侣送至承阳宫后,便匆忙赶赴乾清宫。
为保自己身为皇帝的颜面,薛晋决定将此课程安排在其私密寝宫进行。
谢杉则如忠诚卫士般,笔直地立于门口,为众人望风。虽未必会有人前来,但求个心安罢了。
“是,此次朕确犯了大错,故而特邀钟先生前来,为朕指点迷津。”薛晋微笑着,略有些局促地微微点头。
除却幼时在皇育塾听太傅讲学,已有二十余载无人敢对他进行教导了。
“嗯,陛下勇毅过人,实乃一国之主。”钟离点头示意,先抬高了薛晋的地位,随后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说道,
“然而,陛下竟犯下如此大错!陛下实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此事若再闹大些,恐将引发朝堂动荡!”
薛晋听着这番评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在薛书廷去请钟离之时,他便在心中反复思索,如今也总算想明白了。
往小处说,此事会破坏他与薛书廷的父子关系,这对他而言是难以承受之打击;
往大处说,若段清月无法接受此结果,真的自尽身亡,大秦一旦得知消息,依大秦君主之性子,即便倾尽全国之力,也定会与大乾一决死战,届时必将生灵涂炭,战火纷飞。
薛晋早已在心中暗自懊悔,为何未能早些想通此理,但凡想清楚了,薛书廷与段清月也不至于产生如此大的隔阂。
“是啊,朕懊悔至极。”薛晋沉重地叹了口气。
虽说此刻追悔莫及,但木已成舟,既定事实无法改变,甚至可能已无法挽回。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弥补,绝不再犯同样的弥天大错。
“不错,陛下能意识到自身之错误,已是良好之开端。”钟离颔首表示认同,心中不禁生出些许赞赏之意。
在他眼中,薛晋可比当年的薛书廷强多了,除却皇帝的身份令自己略感拘谨外,在性格与信任等方面,薛晋着实比薛书廷好了数倍!
想当年,他可是冒着被阉割成太监的风险,向薛书廷据理力争,仅是让薛书廷相信自己的身份,便耗费了数月之久。
那时他住的是马棚,吃的是杂粮,怎能与如今的生活相提并论!
“既然陛下打心底愿意接受臣之理念,那便先谈谈陛下今日犯错之缘由吧。”钟离微微眯起双眼,用手指在鼻梁上轻轻一托,仿若自己戴着一副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