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那倾盆大雨好似天河决堤,疯狂而肆意地浇注着苍茫大地。
叶麟身着厚重且泛着冷光的铠甲,外面严严实实地披着一件宽大的蓑衣,英姿飒爽地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疾驰而来。
雨水顺着他的铠甲不停流淌,溅起细碎而迷蒙的水花。
他目光如炬,神情严肃得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紧抿的嘴唇彰显出他内心深深的担忧。
骏马在泥泞湿滑得几乎找不到坚实之处的道路上奋力奔跑,每一步都溅起大片污浊的泥水,好似在诉说着这路途的艰辛。
叶麟身后的两辆马车在艰难地行进着,车轮深深陷在泥坑中,发出沉重而令人揪心的咯吱声。
车夫们挥鞭吆喝,只为努力让马车跟上叶麟的步伐。
终于,宅院的轮廓在雨幕中渐渐清晰起来,犹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逐渐显形。
叶麟猛地拉紧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高亢而雄浑的长嘶,稳稳地停了下来。
宅院里的人听到这动静,纷纷冒雨赶来。
薛书廷也顾不得撑起雨伞,急匆匆地快步走出。
那被雨水打湿的衣角和略显凌乱的发丝,丝毫没有折损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叶麟利落地翻身下马,身上的雨水如瀑布般哗哗地落下。
他顾不上抖落,疾步走向薛书廷,也不顾行礼,赶忙开口询问道:“修远呢?他伤势如何?”
薛书廷点点头,语气沉稳并不着急:
“情况还好,军医说他只是皮外伤,力竭外加失血过多。”
叶麟长舒一口气,脸上那如浓云般的担忧之色稍减:
“那就好,这次可真是凶险万分。”
薛书廷目光扫过叶麟身后的马车,问道:
“你们路上没有遭到阻挠吧?”
叶麟点了点头,神色不明的回道:
“嗯,甚至连百姓都没看见,这里安静的有些不一般。”
“嗯,先进屋吧。”
薛书廷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接过身后秦舟递过来的伞,动作轻柔地递到段清月的手上。
薛书廷走到马车前,伸出手,温声道:
“清月,小心些。”
段清月微微颔首,将手搭在薛书廷的手上,缓缓下了马车。
她身着的裙摆轻轻摇曳,似风中的花朵,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薛书廷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关切,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
“一路可还安好?”
段清月轻抿嘴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