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啐道:“这个魏氏,不在城里伺候老大和老五老六的吃喝住,带着儿女跑去隔壁县走亲戚,是这几个意思。”
贺秋荻低头思索。
这个魏氏,虽然不是二哥一家悲惨境遇的直接加害者。
可二房的悲惨,跟大房脱不掉关系。
这十几二十多年来,整个贺家都在以阖家之力供养大房。
说什么把大哥供出来当大官,能少的了二房和三房的好处吗?
实际上,大哥花家里的钱捐到一个教谕后,也从来没有反哺过回报过老贺家。
魏氏自持官家小姐,官家夫人,从来不会亲自侍奉公婆,相反借口教谕的俸禄低,需要给上司送礼走动要花钱为由,隔三差五的管老贺家要钱。
实际上,宁远县是个大县,贺怀章一个小小的教谕,一年下来的收入也有好几十两,上百两左右白银的收入。
贺家就二十亩良田三十亩旱地,要供一个秀才老爷的衣食住行,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
这没有生出儿子,又是贺老太仇人的女儿的徐氏,就成了贺家的食物链底层。
贺家每次需要克扣什么,就是先从二房开始扣。
贺清雅重生后就认定,要不是为了供大伯一家过官家的日子,爹娘就不会被逼死。
大房一家四口,死得各有各的惨。
贺秋荻都不忍细想。
大房是活该。
但贺清雅会迁怒其余人。
既然如此,贺秋荻就不能继续任由魏氏继续吸贺家的血了。不管贺清雅会不会再重生,她也有义务调解贺家人的矛盾,不能养着大房这一家子吸血鬼。
不仅不能再给魏氏钱,还得让魏氏把从贺家骗过去的钱全部都给吐出来。
贺老太骂魏氏,小辈们一个个低头看着院子里青砖铺成的地面,不敢说话。
等贺老太骂完了,贺秋荻淡淡的道:“阿娘,今年开春后没怎么下过雨,老贺家所有人都得下地干活。大嫂估计是怕你让她和清淑回石榴村干活,侍奉你和阿爹,提前跑了呢。”
贺老太有些不认同的说:“她一个官夫人,哪有让她下地干活的道理。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你大哥,笑话我们老贺家吗?”
贺老太曾经是京城的官家小姐,有些思想过了几十年都没转变过来。
“这怎么会呢,这是孝道,是官员晋升时一个重要的考查项目。”
“真的吗?”贺老太皱着眉,下意识的道。
“阿娘。我怎么会骗你。孝顺父母,跟尊师重道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