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荻近日来,舟车劳顿。
吃完饭,好不容易想睡一会儿,结果都不得安宁。
她黑着脸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院里的贺怀章和魏思娴,就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之前你们离开石榴村,大哥不是跟我说得清清楚楚,你来魏县当县尉,跟我没关系,是你的能力?我们兄妹俩之间,没什么恩情可言?你们也都跟贺家分家了,当时阿娘就不想再见到你,我也一样。我来魏县,你们跑来这里闹什么闹?”
贺怀章脸色铁青,不敢说话。
魏思娴笑了笑,说:“秋荻,分家那会,不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嘛,老爷说的都是气坏,你们兄妹俩是一根肠子里爬出来的,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哪有什么隔夜仇。”
贺秋荻嗤笑:“不好意思,我就记仇呢。记得你魏思娴怎么控诉我,跟封时宴交好,给贺家带来灾祸。记得贺怀章怎么指控我,偏心二哥,没有跟封时宴举荐他,更记得贺怀章跟阿娘闹,希望阿娘站出来指责我是鬼上身,要把我给活活烧死呢。大哥,大嫂,你们二人对我的点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趁我没发火前,滚吧!”
贺怀章怒道:“贺秋荻!你以为你攀上世子殿下,就可以不把亲大哥放在眼里吗?长兄如父,张嫂如母,这是你该拿出来的态度?你想倒反天罡了是不是?!”
贺秋荻解下腰上缠着的九节鞭,“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地板应声而裂。
贺怀章夫妻俩吓得往后一缩。
“贺怀章,给你脸了?忘了石榴村遇刺那晚,我对你们说的话了?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杨六,把人丢出去。不用再放进来,敢在外面大呼小叫,吵我睡觉,直接掌嘴!”
杨六立刻走到贺怀章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贺怀章气得要炸了:“贺秋荻,你敢!”
“啪!——”的一声。
杨六从腰后拿出一根令牌,照着贺怀章的脸就扇了过去。
“嘭——”的一声。
柔弱书生一个的贺怀章直接被杨六打趴在地上。
贺怀章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痛得火辣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贺秋荻,我好歹是你大哥!你居然让人打我?!”
杨六再次举起令牌。
贺怀章吓得不敢再顶嘴,捂着自己的脸,丢下魏思娴落荒而逃。
杨六目光森森的看向魏思娴:“对秋荻小姐不敬者,视为对世子殿下不敬。”
“秋荻!”
魏思娴一把跪下:“我们不是非要来惹事,给你找不痛快。而是……而是,你大哥没吃过什么苦,真的难以承受魏县县尉这个职位。你能不能跟殿下求求情,让他回宁远县当县尉?只要你帮这个忙,以后我们大房,唯你是听。”
“呵,你当朝廷命官是什么?你们想来魏县就来认命,不想来就不来?想回宁远县当县尉,亏你开得了口。你忘了,封时宴的职位了嘛?”
魏思娴脸色一白。
最近西戎人打过来,把她的脑子也打糊涂了。
宁远县的县尉,是封时宴担任的啊!
她一张嘴,就要封时宴的职位?这是大不敬的事!
“那……那去沛县,行不行?”
“你还真当封时宴的权利,是我的权利,我想安排自家人去哪里,就能去哪里?贺怀章连一个魏县的县尉都担任不了,有负殿下所托,要我说,不如直接回石榴村种红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