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游疾来到理塘市南郊的一条街道上,边走边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他的脑海中升起了一连串问题:这个长毛怪病究竟要找谁才能治疗?他在不在这颗行星上?如果不在哈普,那他在那里?怎样超越现有的电波信号,和那个人进行实时通信咨询病情?
陈游疾抬头,看见了一个花店,他感觉到一阵异样,于是迈着步子走进了这件花店。他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得奇怪。
陈游疾看见了两个老头在花店内,表情傲然,既不招呼客人,也没有系着围裙。两个老人均是一头银色短发,一高一矮,冷漠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陈游疾的视线被吸引,注视着一束粉百合,这束百合插在瓶子里,靠近桌子边缘。他忽然间听到一声警告:“小心你的脚!”陈游疾下意识的向后退,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的腿部。
桌子晃动着,花瓶不稳,两下晃动后,摔落地面,发出“咔擦”的声音,碎成十几块碎片,跌落满地。
陈游疾看着遍地的碎片,看着自己的脚,又看着提醒自己的高个子老头,脸上充满了疑惑。他觉得这一切似乎是对方的设计,通过提醒他花瓶会跌落,从而让他做出惊慌动作,最终导致花瓶跌落。
高个子老头满脸皱纹,沟壑分明。他看了一眼陈游疾,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一定很困惑,对不对?你认为是我的提醒干扰了你,对不对?”他摇摇头,说道:“其实,我只是预见到了一些情景会发生,所以做出一些反应,包括来到这里。”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陈游疾一脸茫然,他看着地上的花瓶,说道:“是不是你能够预测未来,但即使这样,你还是让花瓶掉下来了。”
矮个子老头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只扫帚,小心的扫起满地的碎片。他弯腰,把落地的粉百合捡起,插入到另外的花瓶中。他看着陈游疾的脸,淡然说道:“未来就是未来,即使有人能看到一些,但还有很多事,影响因素太多,没人能看到。即使是预见到的事,我们的干预也未必会成功,它依然会发生,就像注定好的一样。”
陈游疾摇摇头,望着那束粉百合,痴痴出了神。他忽然间发现,粉百合与自己之间,空气似乎在波动。慢慢的这些波动越来越剧烈,生成了五六个大型的透明泡泡。这些泡泡随即分裂,变成无数个小型的如同玉米粒大小的空气泡,紧密的连接在一起。
陈游疾惊诧,他试图透过这些空气泡看粉百合,却发现泡泡背后的世界变得扁平,像一张纸一样,变成了二维世界。他有些吃惊,问道:“难道那束花被我降维了?”
矮个老头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触碰那束扁平的粉百合,将粉百合变成三维立体形状。他转身,问高个老头:“的确如我们所料,他果然具有影响时空的能力。怎么办?杀不杀?”
高个老头拍拍身上的灰尘,挺直脊梁,他摇摇头,说道:“这样的人不多,算是这个宇宙的奇迹,我们不要轻易毁掉。而且有些事,无论你我怎么做,也会无法改变。我觉得他不符合因果律,在他身上充满着突变,不能冒险,否则会有一系列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即使你我是主神,也未必能成功。算了吧。”
陈游疾站在原地,发现面前的空气气泡开始开始组合,形成了一张透明气泡大伞。他身不由己的被吸引进入大伞之中,穿越一轮又一轮光芒,从无数迎面而来的星光中飞行。最后,他穿透一层透明的时空膜,看见了另外的世界。
陈游疾看见了无数个大型的泡泡,它们浮现在自己面前。陈游疾向上方看去,在那里泡泡里,他发现了很多脚踩木屐、头发盘起的卡萨人,他们坐在一起喝着清酒,聊天。在他们的远方,卡萨人的兵工厂正在忙碌着,热火朝天的制造大型战舰。
陈游疾向右上方看去,在那个时空泡里,他看见了天琴系的安布罗斯星。在这颗星球上,耸立着无数的大型智能写字楼,空中各类飞船穿梭,颇为繁忙。他看见当地人成群结队,前往一个大剧院,准备观看演出。
陈游疾将视线转移到下方的一个时空泡里,他向内探视,看见了一群士兵。在“狂狮要塞参谋部”的牌子下,一群士兵将当天的舰队数据、星际轨道数据更新后,说笑着走出参谋部。他们脱下军装,来到要塞内部的生活区。在一块足球场上,士兵们换好装备,开始激烈的拼抢。
“这些是什么?难道是实时发生的事?难道是外面的世界?”陈游疾揉揉自己的眼睛:“我居然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