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詹经远身上的各处锁扣自行打开,两名捕风台弟子上前,将一滩泥似的他叉起离开断头台。
一名捕风台弟子粗暴地上前将他口中的麻桃取出,正要将其带离斩刑台。
詹经远在离开断头台后,眼神才渐渐有了焦点。
看着捕风台弟子伸过来的手,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突然爆发了。
身体剧烈一颤,猛地向后一跳。
神情变的疯狂而又狰狞,口中歇斯底里地叫道:
“不!离我远点!滚开!”
带着禁法镣铐的双手胡乱摆动着,推拒着。
忽地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瞬间不敢移动一下。
缓缓地用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
“不,不能激动,小心头掉下来!”
神智有些癫狂,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喘一下,似乎生怕那微小的动作把头颅震荡下来。
他就这样用双手扶着自己的头颅,想要用力扶着,却怕把头颅碰下来。
想要轻轻托扶,却又怕扶不牢头颅。
他就这样不知所措地颤抖着双手,站立原地不敢动弹。
一名捕风台弟子不耐烦了,上前一把将他拽走。
詹经远发出恐惧至极的低微叫声。
“别……别用力,我的头……我的头呢?”
他被两名捕风台弟子拽住胳膊拖走,两只手死死护着头颅。
口中不时地问道:
“头!我的头还在吗?我的头呢?”
五万弟子密密麻麻地站立在九幽峰的各个角落,就像是爬满树干的蚂蚁一样繁多。
透过空中的镜像,每个人都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
詹经远那已经崩溃的表情与动作,令所有人既感到好笑又不禁暗自骇然。
对于修行者来说,死亡算不了什么,平素间见的多了。
每个人其实都有死亡陨落的心里准备。
但又是什么样的恐惧能够令一名修行者被吓成这番模样呢。
这一瞬间,所有弟子的心里都有了千万不要做错事的念头。
张克看到观鱼有些不解的样子,解释道: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虽然詹经远罪不至死,但闸刀依然伤到了他的三魂七魄。
心神受损,无宅落户,自然就会神智大损,而令他记忆最深刻的那一幕就会成为他的梦魇。
这样的情况他至少也要经历上百日的时间才能恢复。”
“咝——!”
旁边几人听到张克的话,全都被吓到了。
转头看向空中的镜像,石昌忠没有詹经远那样的好运,他被直接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