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性情柔弱,岂能担当国主,且国中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大多为男子,焰国主想要恢复旧制未免异想天开。
既然她想对我祖先动手,被迫禅让我也能理解,但是为何焰国主相位自己修建陵墓也成了过错?”
林双河悠然道:
“修建陵墓无错,可她不但想要修建一座与国都一般大小的陵墓,还要令宫中一万六千侍卫、宫女、杂役等为其殉葬,让这些人在阴冥之中继续侍奉于她。”
山褫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国都‘焰湾城’占地数百里,修建这样的一座都城即便举全国之力也至少要十数年的时间。
况且她竟然想殉葬上万人,也就怪不得会失了人心,被迫禅让了。
林双河接着道:
“当时焰红蚕国主掌控的军事力量其实是远远大于太傅山峭的。
但太傅毕生都秉承祖神志愿于学堂中教书育人,三十几年下来,国中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是出自太傅及门下弟子之手。
故此,当太傅听闻焰红蚕要对自己动手时,孤身一人不带一兵一卒,不佩一刀一剑,自粟城而出前往国都质询。
其每过一城,城中甲士当即反戈随附,等其来到国都时,身后已有甲士十万。
但太傅并未挟威攻城,而是令所有甲士兵械入鞘,止步国都城门之外。
自己则自缚双手孤身一人扣城而入。
当其时,就连掌管城门禁卫的九卿卫尉都被感动了,直接大开城门迎其入城。
太傅一路直奔宫门,宫中有甲士三千,却无一人阻拦,皆执戈以背面相向。
待太傅直入宫门而见到焰红蚕国主时,焰红蚕国主当即明白大势已去,在心灰意冷下将王位禅让给了太傅山峭。”
山褫听的眉飞色舞,心中血气翻涌难以自持,心驰神往地遥想着当时的那一番景象。
等林双河说完,他忍不住问道:
“此事我祖先做的不为过啊,为何史料从无记载?”
林双河微微一笑。
“说到底,山峭太傅这国主之位来的有些不正,以下犯上乃是大忌。
毕竟就算是山峭国主也不想日后有人重现他当日的故技,因此在史料中只记载了禅让事件,具体情形却一笔带过。
不过,我身为史官,却是要将真相一一记录下来的。”
山褫忽地明白为何林双河在朝中不受待见,被发配为侍从侍奉自己了。
正心中暗自感慨,便听林双河继续道:
“之前褫王孙不是询问为何关于祖神的传闻只在民间流传而不落文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