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皇后及时替他回忆起他还有个正当妙龄的妹妹,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同样也是大清名正言顺的嫡亲公主。
皇后又以公主生母卑微,若是再朝中许嫁不过只是嫁个中等人家,远不及嫁给准噶尔的可汗来得体面尊贵。
这才解了皇帝的烦忧,并且还打消了皇帝的顾虑,不叫皇帝觉得自己对这个最小的妹妹太过薄情。
就不提和亲远嫁背井离乡,或许此生无缘再回故土是多么痛苦,单论准噶尔的可汗已经年过六十,而朝瑰公主正当妙龄,准噶尔的可汗都可以当公主的祖父了,这门亲事就着实叫人恶心。
但帝后二人却似乎并没有一个人想起这事。
毕竟在他们瞧来有尊荣和体面就已经够了。
安陵容怀着身孕又有太医叮嘱了卧床静养,自然不必去给皇后请安。
而皇后近来因为与皇帝生了嫌隙,宫权又重新落到了敬妃和沈眉庄手中,可她到底还是皇后。
后宫嫔妃们依旧需要日日去给她请安。
今日也是如此。
而如同光幕中那般,在众嫔妃给皇后请安之时,皇帝穿着朝服便来到了皇后宫中。
刚入座便提了准噶尔求娶嫡亲公主的事,也说了如同光幕中那般薄情的话,而同样最后定下了朝瑰公主和亲准噶尔的事宜。
这一世虽没有甄嬛举荐,但为公主备嫁的差事还是落到了曹琴默的身上,这回是皇后举荐的,也不知皇后是何意。
所以刚从景仁宫出来,曹琴默便急匆匆地赶到安陵容这儿来。
将请安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安陵容,曹琴默依旧心绪难平。
又喝了两盏茶压了压惊,她才继续道:“嫔妾是真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明明往日他对温宜也算疼爱有加。”
皇帝那句“温宜若是足岁,朕也不必为此烦心了。”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落在曹琴默的心头。
她不知是觉得庆幸还是觉得不幸。
庆幸她的温宜尚且年幼暂时不必和亲,而不幸的是认清了皇上,温宜的亲生父亲 对温宜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慈爱。
温宜随时都有可能被他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