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皇后才重新睁开眼睛,又对绘春道:“今日除夕的不宜见血,先将她打发去慎刑司吧,过了年后再处置了她。”
这个“她”说得自然是宝娟。
皇后本就没有要多留她的意思,本想请太后出面处置了她。
只是七阿哥洗三礼那日的事却又叫太后察觉出了问题,又因此恼了皇后,也想叫皇后长个教训,所以不愿插手。
皇后只得自己动手。
她是皇后处置个奴才,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就可。
只是如此一来到底落了下成,只怕会更叫皇上不悦。
皇后展开方才紧握成拳的手,望着手心几道深深的痕迹,又道:“大过年的这事儿就不必叫皇上太后知晓了。”
绘春应下便立刻出去。
近来皇后娘娘的脾气实在越发不好了,一发起火来直教人招架不住。
若是剪秋还在还能劝慰皇后娘娘一二,而如今连江福海都不敢冒头,绘春这样的婢女自然更不敢在皇后面前服侍。
皇后又嘱咐道:“着人收拾好这屋子,缺损的东西不必告知内务府,从本宫私库里挑些好的补上就行了。”
说完她便径直走了出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宫中的奴才虽嘴一向严实,却是有剪秋时常敲打的缘故。
如今没了剪秋,皇后的性子又仿佛大变,江福海又有注意不到之处,着实叫景仁宫的宫人们私下人心浮动起来。
外头探知景仁宫的消息也不像从前那么不易,一问三不知。
是也,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头痛难忍在景仁宫摔坏了不少东西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消息传到长春宫之时,安陵容正与菊清讨论给孩子绣肚兜的花样。
听闻这个消息便知皇后是被大封六宫的消息给刺激到了,所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想来头疾发作,今日除夕宫宴皇后是参加不了了。
不过这些也同安陵容无关,她怀着身孕,天寒地冻道路湿滑,皇帝特许安陵容不必参加宫宴。
安陵容自个儿也乐得自在。
叫安陵容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依旧参加了除夕宫宴,在宴会上也好端端的,全然没有半分头疾发作的样子。
倒是叫传的流言不攻自破。
皇后娘娘好端端的,并未因皇上大封六宫而气得头发发作,也不知谣言是从何处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