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航在村中间的小广场架了木柴烧火,又搭架子支上大锅。
谭洁换班冬飞,端着弩箭在高处警戒放哨,时不时看一眼已经见不到绿的田,再看一看鸡飞狗跳的招待所,对接下来的安排犯愁。
干巴的方便面自然没有热乎乎的汤水让人满足和心安,于是一锅面鱼炖钢牙鱼被瓜分的干干净净,锅底洗过一样锃光瓦亮。
还指望能剩一点晚上对付对付吃的温书宁:“……真能吃。”
众人不知道前情,只当他也是原住民:管那么多!吃你家的……哦……确实是你家的。
衣食父母,不能怼不能怼。
小队队员们只是犹豫了一下钢牙鱼能不能吃,在得到厉航肯定的回复后一扭头,最后一条鱼就已经被边上偷听的黄毛捞进碗里,连地里扒拉出来的秧苗都捞干净了,就剩点儿面鱼沉在锅底。
几人就嚼着面鱼儿喝着面汤看温书宁挥着筷子把黄毛一顿好撵。
谭洁啧啧称奇,自家队长跑的很快,是那种类似长时间进行专业训练的运动员那种水平,这干瘦的猥琐小青年看着就不像经常锻炼的,居然能让队长追那么久还追不上。
厉航安静的吃东西,对身边的闹剧没有半分反应,低垂着眉眼表情冷冷淡淡。
人群里靠在父亲身边的小姑娘面颊红红的偷看他,内心疯狂嚎叫:嗷嗷嗷,禁欲系小哥哥!爸爸我又恋爱了!
她的老父亲看着女儿乖巧的喝汤,露出慈爱的微笑,毫无所觉。
俩活宝你追我逃,黄毛甚至碗里一点没洒,还在跑动中把鱼肉吃了个干净,提着鱼尾巴挑衅。
白生生的鱼骨上,钢针长的尖牙抖红布似的跟着黄毛头顶那撮呆毛一块抖搂,勾的温书宁这头斗牛嗷嗷叫。
惶恐疲惫又失望的幸存者们在这无厘头的氛围中慢慢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发出一两声笑。
谷区长胖脸埋在碗里,露出一双阴毒的眼盯着厉航。
饭后,众人席地而坐开始交流并整理信息。
连一个老人带两个孩子满打满算一共三十六人,全部都住在市郊和乡镇。
他们在末世初始就躲在家里或自家开的小店里,靠着囤积的存粮过活,实在没吃的了,最多冒险在开着门的邻居家搜索一遍。
头铁敢莽的大部分都已经挂了,果然对普通人来说苟到底才是生存的奥义。
至于有头有脸的权利人士,自然是不太一样。
谷区长代表政府下乡慰问,带着司机、秘书和三个干事在村长家喝酒,司机最先异变,在咬伤几人后被谷区长拿烟灰缸开了瓢。
后来,幸存的人们想着看过的丧尸电影,把被咬的人关进房间,夜里果然全部丧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