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淇走后不久,一个衣着十分精致的书生迈入偏厅中。
他见了坐着的两人,先是行了个拜手礼,又颇为恭敬地问道:“两位大人,可有学生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是梁丘旭,与方才那汪顺淇反差极大。
元曦看了宋楚渝一眼,又示意梁丘旭坐下。
“你觉得谁最有嫌疑?”宋楚渝开门见山。
梁丘旭愣了愣,他方才还特地问了汪顺淇,现下准备好的言辞用不上,他笑容僵在嘴角。
“这……大人不是已经抓了嫌疑人傅渊吗?”
梁丘旭面上恭敬,心里却在犯嘀咕,莫非真如他们所说,这几人是来为傅渊找替罪羔羊的?
“除了傅渊,你觉得谁最有嫌疑?”宋楚渝不打算放过他。
见对面大人蹙眉不耐,梁丘旭怕得罪了他们,便认真思索起来:“书院中的学子对山长都十分恭敬,我实在难以想象谁会是凶手。莫说大人不信傅渊会杀人,我也不信,他平日里对山长最诚恳,端茶递水的,纵使在秋闱一事上有分歧,但傅渊还是山长最器重的学生。还有王行远,他虽学业上落后些,但为人忠厚……”
竟是滔滔不绝地数起书院的学生来,不褒不贬,不偏不倚,有长有短。
他一套套地说下来,愣是将元曦都说懵了,半天抓不住他话里的重点。
“等等。”宋楚渝打断他的见解,“你方才说傅渊在秋闱一事上与山长有分歧,有何分歧?”
梁丘旭突然被打断,有些乱了心神,反应片刻后道:“傅渊一直心态随和,对于能否中举并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尽力而为就好,不必强求。但是山长一直希望他扶摇直上。”
“你如何得知此事?”宋楚渝又问。
梁丘旭说道:“他有一回同我说过,他不想考取功名却也不想辜负山长的期盼。他的想法就是秋闱中举后成为一名教书先生,但山长想让他扬名立万。”
元曦想了想,那日在茶楼中似乎也听到他们谈天说到秋闱之事,傅渊的表现确实如同梁丘旭所说,十分淡然。
她又问道:“他可有与你直接表明不满?”
“那倒没有。傅渊不会说别人的不是,纵使不满也不太会表露看法,他只是说他有压力。”
元曦点点头,望向宋楚渝。
宋楚渝又问:“你与他同住,那前日晚上你出门之后,他一个人在房中吗?”
梁丘旭面露讶异:“我没有出去呀!大人,是傅渊出去的。还有江坤也有事出去了,一整夜未归。”
“是吗?傅渊去了哪里?”
“那我便不知了。那天下雨,我急急忙忙去洗澡,他恰好出门了。”见对面两人面色凝重,他又补充一句,“但他很快就回来了,我洗完澡他刚好回来。”
“他回来时身上有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