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傅渊呗,你看他还没被放回来,不是他还能有谁?”
“唉,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江坤呢?”
“谁知道呢,待大人们公布吧。”
原先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学子们赶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却无人再提及方才之事。
厅内一时间只剩下王行远、梁丘旭和汪顺淇三人。
汪顺淇仰头看了一眼对面两位高大的同窗,却发现两人并未看他,便转身就要离开。
“唉,现下余山长也出事了,傅湛池还未出来,今年官学谁都去不了咯。”说话的是王行远。
“嘿嘿,我偷偷跟你说,我已经拿到举荐信了,明年三月我便能……”
明年三月就能做甚,入学官学吗?
汪顺淇猛然想起他曾见到梁丘旭在房中美滋滋地看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笺,又见他看完后将它藏到枕头底下。
后来他趁着没人便偷偷去瞧,发现竟然是举荐信!
可是,凭什么啊。
傅渊也就罢了,凭什么是梁丘旭?
梁丘旭何德何能,血口喷人不说,还有这么多乌合之众跟随他,连山长都将举荐名额给了他。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凭他家里有钱吗,还是凭他圆滑会打点关系?
为什么不能是他,因为他穷吗?可他也很努力啊!
天道何其不公!
……
临近入夜,所有学子终于收拾好东西都回到了书院,除了病重的韦进时和被关押的傅渊、江坤。
现在案件还在保密阶段,因此学子们也不知到底谁是真凶,只能在心里暗暗揣测。
傅渊的卧房便只有梁丘旭一人住着,汪顺淇也是独自居住。
夜色一沉,山脚愈发寂静。
梁丘旭是个爱热闹的,屋内一片死寂,他只觉得有些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他才沉沉睡去。
豫州这几日都未下雨,气息有些干涩冷冽。
梁丘旭的卧房外,一道黑影隐在暗处,持着匕首伺机而动。
寒风吹过他的面庞,他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布满血丝的双眸微微有些动容。
他伸出舌尖轻轻舐了舐手上的匕首,不知是不是被匕首的冰冷所触,他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邪笑。
那匕首的刀刃与刀柄连接处,还残留着一丝未被擦拭的暗红。
黑影隐匿了许久,终于等到上恭房的学子回了房中,又等了片刻,院中再无声息,他才踮起脚尖踱到梁丘旭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