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多看了那侍卫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
“咳咳。”宋楚渝有些尴尬,又使了个眼色让元曦和姜舒退下。
元曦求之不得。
见人走了,太后便直接开口问了:“你那小侍卫,究竟是何人?”
宋楚渝纠结了许久,还是半真半假道:“是一位故人之子。”
“哪位故人?为何要带来别宫?你许久未随圣驾了,可不能出了乱子,否则以你皇兄的性子,又得对你生疑。”
“哀家还没问你,你今天怎地没由来同汤庆易杠上了?”
“没什么,只是腻了。次次都听他拍马屁,甚烦。”宋楚渝却不太想说得这么仔细。
太后笑道:“你皇兄爱听,你有何办法?”
宋楚渝顺势便岔开了话题:“母后甚少出宫,既已出了,便少想些琐事,不若好好欣赏宫外春色。”
太后望着窗外飘浮的云,又重重叹了口气:“玉容,将那日在长秋宫发生的事给王爷说说。”
玉嬷嬷将那日场景原原本本地说了。
听到太医说贵妃“肾精亏虚”时,宋楚渝耳朵动了动。
待玉嬷嬷说完,宋楚渝却一时有些无言了,他知道那两人是假兄妹,也知二皇子多半不是皇家血脉,却不知如何跟太后说。
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母后莫要为二皇子操心太多了,人各有命。”
“母后想同你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想告诉你,那日你同母后提起那两兄妹后,母后便派人去盯着了。若有消息,母后通知你,你莫要在外面向人打探,免得你皇兄知道了,又要猜忌你。这些事,交由母后来做。”
宋楚渝感动之余又有些诧异:“母后为何不问我缘何打听这两兄妹?”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母后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再说了,后妃之事,虽然是皇上自己的事儿,往大里说却也是国事,若是当年母后仔细些,你皇嫂也不会……唉。”
宋楚渝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后同他站在一块儿,他就少了许多担心。
且听她语气,似对先皇后十分遗憾,如此便更好了。
他劝慰了几句,母子俩又说了些体己话,临走前太后又叮嘱他多注意身体,在外行事莫要轻信他人,云云。
宋楚渝见她面有倦色,便请安离开了。
宋楚渝一走,玉容便问:“可要打听打听王爷身边的新侍卫?”
“不用。”太后不假思索,“他自有分寸,莫要管他。盯紧那两兄妹便好,如何?有消息吗?”
玉容摇摇头:“没有,自那日在长秋宫被娘娘训斥后,汤庆易便没去过贵妃宫里,召也不应。”
太后嗤笑:“鼠辈宵小,说什么感情深厚,大难临头也要各自飞。不过说起来,皇上今日态度着实令人生疑……”
她倒是不介意汤姝穿得同街边妓子那般模样。
汤姝越上不了台面,皇帝为她封后时阻碍越多,左右不过是用皇帝的小小颜面去换取前朝和后宫稳定罢了,再说了,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也不会有人真的因此而嘲笑皇帝。
然她能想到的事,皇帝如何想不到?竟未阻止她穿成这般模样,若是真没衣裳,请个辞不带出来便罢了。今日倒像是特意带出来似的,且还当众借着瑞王的“纨绔”给了兄妹俩没脸。
当真匪夷所思,莫非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