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不再高一点?”
“……因为你在下面催啊。”
贺寅气岔了。
什么叫他在下面催?
倘若他不催,这祖宗岂不真要上天?!
贺寅火大的在金卯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你手劲小,若是突然手滑无力,这棵树就能要你的命!”
“还怪我催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金卯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他热着眼眶:“我在找沼泽——”
贺寅严声警告他:“你再这样拿自己犯险找那破沼泽,我干脆就不治了带你回天宁,反正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还贪图那一两天好活做甚?”
金卯捏着手低头问道:“你骂我?”
“我爱你!我他娘的怕你出事你懂不懂?!”
“那就是骂了,还打我了。”
“没有!我他娘怎么舍得骂你,我在骂自己,活该我命贱要操这门子心!”
金卯细声道:“操心就非得打我不可?”
“……”贺寅有些愧疚,“对不起,打疼没?”
“不疼我眼泪打转作甚?比不得你,没事也要掉两颗泪叫人哄哄呢。”金卯把铁钎放在牛皮鞘中,“放开,我要下去。”
贺寅闷着脸把金卯打横抱起来,三丈高的树他一下子就掠下去了。
虽然落地时打了个趔趄,差点和金卯滚到山下。
金卯新奇的眨了眨眼。
贺寅:“……”
金卯仰着脸,细声说道:“这就是轻功么?再来一次。”
“先用饭。”
饭后,贺寅用湿帕子给金卯擦脸擦手,然后沉着脸把金卯身上检查一番。
金卯捞起袖子把手伸到他眼前,接着又撩起裤腿露出膝盖。
细白的手腕被粗粝的树皮蹭红了,膝盖内侧像刮了痧似的冒着一片红点子。
贺寅抿着嘴:“去做什么要说一声,有我在,何消受这苦?”
“我自己能爬上去。”金卯看着给他擦药的少年,笑道:“你会飞。”
他委婉的提醒贺寅,该带他去兜兜风了。
贺寅没带他飞,抬眸认真看着他,接过他前面那句话。
“若凡事都要你亲自去做,你还拿男人做什么?这种事能叫我就叫一声,我忙时你就在旁边歇着,等我忙过了你再叫我去做,或者我们一起去。
我打心眼里把你当枕边人要守着你一辈子的,于我而言,给你遮风避雨为你鞍前马后是世上最有意义的事,你别嫌自己这里不行那里不行非要犯险去证明什么,你就是最好的,你不需要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