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不过是拌了几句嘴。
梁婠便叫谷芽领着他们去殿中休息,用些瓜果、点心。
待送走安郡夫人,青竹再折回院中,就见梁婠已铺开纸,握着笔伏在案几上作画。
她心下一诧,上前劝道。
“太后精神刚好些,方才又同安郡夫人说了这么许久的话,现下不去歇一歇,如何做得了这般费神的事儿?”
作画的人头也不抬。
“这算什么费神的事儿?连着躺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感觉好些了,不起来活动活动,再躺下去,只怕身子都要躺硬了。”
青竹拗不过,只好依了她。
有宫人近前,呈上汤药。
瞧见帝太后作画,宫人不敢出声打断。
青竹瞧一眼,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将人屏退后,才开口。
“太后,该服药了。”
梁婠手中的笔一顿,抬头望向黑乎乎的汤药,摇头自嘲:“从前不知给旁人开了多少药,如今,倒轮到我自己了。”
青竹捧药上前宽慰:“是人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她低低一叹,没再往下说,只将药碗端得更近了些:“还是趁热服下吧,待凉了就不好了。”
梁婠淡淡笑了下:“好。”
青竹垂垂眼,默默叹气。
等她再瞧过去,梁婠已经用完药,将空碗搁在一边,继续作画。
也不知这么过了多久,作画的人终于停了笔。
梁婠静静瞧着眼前的画像,温声问:“青竹,你觉得像吗?”
青竹细细一看。
有宽袍广袖的美男子静坐雅室,低头瞧着身侧案几上的兰花,随手挑起一片兰叶,如瀑乌发模糊了他冷厉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