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蠕动,喉咙微涨。
被砍断了一只脚的红毛怪物,似乎想要再最后的拼死一搏,释放出来自己身体里那只没有孵化的傀儡。
但顾白水沉默了片刻,然后咧开嘴角,露出了一排干净的牙齿。
“没熟的东西,不要乱吐啊。”
幽蓝色的长剑,直直的刺进了红毛怪物的嘴里。
剑尖搅乱,把那长长的舌头割成了碎末,也砍断了它的喉咙管。
“唔~唔!”
瘫在地上的红毛怪物目眦欲裂,眼中尽是鲜红色的血丝和痛苦。
狰狞的獠牙被薄剑搅得粉碎四溅,红毛怪物嘴里血流成河,沿着碎烂的嘴角,流淌到了身下的石板上。
驭傀疯狂扭动着身体,粗壮的四肢乱颤个不停。
它在年轻圣人的脚下挣扎扭曲着,但顾白水却依旧平静如初,睁眼闭眼。
右眼里的那枚诡异的黑色竖瞳,倒映着地面上那只蠕动的怪物。
顾白水回忆起了洛阳城的那个夜晚,自己在意识消沉之前,好像也是瘫软在地面上,而且看上去应该比此刻的它更惨不忍睹。
“你把我的血肉和那只虫子,一起喂给了你肚子里的那个胚胎吗?”
顾白水右眼蠕动了一下,眼神盯着红毛怪物的肚皮,好像看穿到了另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一样。
那个地方孕育着一个鲜红色的胚胎,轻轻跳动,生机盎然。
顾白水短暂的沉思了一会儿,也任由脚下的那个红毛怪物抬起手爪,撕扯在自己的裤腿上。
他眼皮没动,手腕一晃,幽蓝色的长剑滑过红毛怪物的臂膀,然后就这么把它的手臂分割了下来。
“那看来你一时半会还不能死了。”
顾白水眼神平静的说道:“如果你死了的话,墓西山应该也会有所察觉,那样就没意思了。”
红毛怪物呜咽着扭动脖子,浑身红毛乱颤,眼里的狰狞猩红却掩盖不住更深处的恐惧。
顾白水并不在意这只红毛怪物的仇恨和畏惧。
他和它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活了千年的老东西,一生里做过的污龊和残忍的恶事恐怕罄竹难书。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怜悯和善恶在很多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
居高临下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要做好摔的粉身碎骨的准备。
顾白水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他没什么同理心和道德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