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儿的面容,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竟然一直与岳川这样的豺狼朝夕相伴、同床共枕,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揪成了一团。
他满心满眼都是对女儿未来的担忧与恐惧,仿佛看到女儿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苦苦挣扎、孤立无援。
在这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冲击之下,陆承泽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与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如同寒潭之水般冰冷刺骨,直直地射向岳川,那眼神仿佛能将空气冻结,能将岳川千刀万剐。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因为愤怒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时不时抽搐两下,每一次抽搐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极度愤怒与痛苦煎熬。
“岳川,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牲!”陆承泽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愤怒的力量,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诅咒,“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盼着我死,为何不敢亲手杀了我?你可知道我陆承泽是什么人?我是曾经在汉江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人物!
我历经无数风浪,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没有见过,怎会做出自杀这种愚蠢至极、令人不齿的事!哼,你以为我一死,你就能阴谋得逞、高枕无忧?别再做你那白日梦了!倘若政府真的要对我陆家展开清算,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全身而退?你太天真了,从你踏入陆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与陆家紧紧捆绑在一起,休想逃脱干系!”
陆承泽越说越激动,他愤怒地抬起手臂,用那颤抖的手指着岳川,那手指仿佛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直直地刺向岳川的要害。
岳川听到陆承泽的怒吼,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淡定自若地淡然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陆承泽的愤怒在他眼中只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陆承泽,你猜猜我为什么要主动向上面说出老古的藏身之地?我为的就是立功赎罪,为的就是争取汉江政府的信任与宽恕。只有这样,当清算的风暴席卷你陆家的时候,我才有机会独善其身,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与锦绣前程。
说起来,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你。若不是你平日里对我冷漠无情、肆意打压,让我时刻保持清醒,兴许我在陆家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最终落得和老古一样身败名裂、凄惨悲凉的下场。但是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通过合法合理的手段获得的,你休想再拿陆家的破事来连累我,我绝不会再被你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陆承泽被岳川的这番话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胸膛如同风箱一般急剧起伏不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带着炽热的火焰。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呵...呵...你还好意思说你所拥有的一切合法合理?你律所挣的那些钱,有几个铜板是干净的?若不是凭借着我手中的权势,若不是我在背后为你撑腰打气、保驾护航,那些人会心甘情愿地花几倍于市场的代价请你当律师?你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干净?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你成为陆家女婿的那一刻起,在你尽情享受陆家给你带来的利益与荣耀的同时,你就已经背负上了陆家所有的罪孽与罪名!这是你命中注定摆脱不掉的原罪,无论你如何挣扎、如何洗白,都永远洗不净这一身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