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心里何尝不清楚这些。
以前卢煜明在渭水乡当一把手的时候,他的几个亲戚分别成立了广告公司、建筑公司。
就说他小舅子搞的那些美化工程,简直就是个典型例子。
没事就变着法地折腾,把村里老百姓的墙面喷了一遍又一遍漆,还有道路施工、人居绿化等各种各样的工程,不都是他亲戚们在做吗?
至于招标竞价,完全就是走个形式,跟会议记录一样,每次检查的时候才后补,反正总能把上级应付过去。
卢煜明在渭水乡主政的那几年,没少从公家捞钱,所以他被纪委调查一点都不冤枉。
更可气的是,有些乡领导,开会的时候大谈特谈让同志们节省节约,可背地里却抽着高档烟,喝着名贵酒。
乡里省下来的钱都去哪儿了?还不是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基层领导权力大,监管又松,很容易出现这种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情况。
说起自己在渭水乡任职的时候,李霖虽然不贪不占,可也管不住手底下的人。
他自己没亲戚朋友来要工程、要项目,结果倒便宜了手底下那些委员、副乡长们,他们纷纷把手伸向工程项目,能捞一点是一点。
好在他任职期间的那些项目都能保质保量完成,而且价格还低于市场价。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要是太过清廉,身边就没人愿意跟着干了,没人愿意为你卖命,就算你有再大的志向,没人去落实,也是白搭。
所以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失为一种处世智慧。
“我也痛恨这种现象,等以后我有了能力,一定杀一杀这种风气。”李霖神色平静,淡淡说道。
徐雯神情凝重,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哥哥徐艺龙,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哥哥的生意和爸爸徐永昌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