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别胡乱走丢了。”女猎巫人在火光照耀下闪动微光的银色长发,在深邃地黑暗中如此明亮,成熟冷艳的容颜如水般平静,她举着的火把照亮了通往地下的石阶。
坚硬的石阶表面,有多处损坏地痕迹,甚至中间一部分,都已经被磨出了脚印的凹痕,说明了猎巫人暗牢经常有人出入其中,关押着令人可怖的变异者和怪物。
走下了三四十个台阶,还没有到底,狭窄缺乏亮光的地下通道,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仿佛未知的恐怖就在下面等待着到访者。
“等等,这是什么。”走在最后的阿德里安,神色嫌弃地将马靴上的浓汁和斑点抹掉,他慌忙的用火把照去。
“嗯?”来伦折身走进,他发现了石阶一侧的边缘几个被踩碎的“蘑孤”
这东西有着血红色的表皮,黄色和绿色的斑点,看起来令人作呕,更让人恶心的是,这种蘑孤表面依稀长着一张咧嘴的兽脸,呈现出狂笑地癫狂模样。
“该死的蘑孤,这不会是能长出绿皮的孢子吧?猎巫人还饲养绿皮做实验?”近距离看清了自己踩到了什么之后,阿德里安愤恨地用火把烧掉那几个蘑孤,他又后退了两步,结果感觉自己又踩到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
转眼一看,一个同样的孢子已经被他踩中,污浊的混黄色汁液溅在了他裤子上,一股恶臭味弥漫在狭小的地下过道中。
等他抬头看向前方,却发现尤莉卡正用一种看着傻瓜的眼神瞥向他,来伦叹了口气,扯下一截亚麻布递了过去,示意让阿德里安擦干净:“看样子,是史奎格的孢子,在这种阴暗环境下,这种半动物半植物的怪物也仅能长这么大。”
“如果不想踩到更多的恶心蘑孤,老老实实顺着石阶走,加快速度吧。”女猎巫人留下一句话后,继续向下走去。
几分钟后,近百级的石阶过道终于到了尽头,手持火把的三人来到一个较大的空间,过道两边,满是半封闭的铁笼囚牢,有的空无一物,有的角落中蠕动着黑影。
来伦行走在真正的暗牢之中,他感受到了被封禁的黑暗力量以及亵渎的源头,贴在四周墙壁上的羊皮纸经文似乎是起到遏制作用,听着几道干瘪的呜咽声,来伦开口问道:“牢笼中关押的,都是变异者?”
“嗯。”尤莉卡继续向前走,她澹澹回应一声,“暗牢中关着的,都是程度较轻或许还有救的变异者,他们不能直接接触阳光,如果没有好转,那些变异程度严重的都死了。”
“我明白了。”来伦目光瞥向其中一个牢房,铁栏后的是一个突变出鱼鳃的变异者,普通农民的破烂朴素衣着,他似乎还有残留的理智,瘦削的双手抓着铁栏,神情呆滞地看着来伦手中燃烧的火把。
来伦静静地看着他,也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尤莉卡开口唤道:“来伦先生,我们到了。”
一个封闭的房间,两盏照明用的油灯也被点亮,豆大的烛光堪堪让这个房间内不那么黑暗,一个烧得焦黑的皮箱就摆在桌面上。
“我和猎巫人同伴顺着博罗尔·克里斯蒂这条线索,调查到了一个贵族,他的名字叫做巴格达迪,是一位政治家、艺术家,在博罗尔·克里斯蒂被我们杀死之前,他们之间曾有三次暗地交易,经过确定,巴格达迪也是个异端信徒。”尤莉卡将火把挂在墙壁凹处,她走到桌子一边,“而这些文件,是从他的庄园别墅里找到的。”
“文件中的内容是什么?”来伦皱着眉头,他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某两个潜藏在米登海姆的混沌教派一齐联手,从印记判断,其中一个是奸奇教派乌紫之手,他们近期预谋着某件大事,上面还提到了‘变化灵’和‘宴会’。”尤莉卡语气平静地说道,异端教派要么在执行破坏,要么在密谋下一次破坏。
变化灵可以伪装成任何生物的外形用于欺骗、散播怀疑与混乱,在非战斗状态下也可以对一些粗心大意之人施展某些恶作剧。由于变化灵变化次数实在太多,以至于它早就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样子。只有奸奇仍然记得变化灵最初的样子,并将之作为控制变化灵的手段而保密起来。
臭名昭着的变化灵,帝国境内很多人都知道,来伦想了想,接着问道:“就没有什么详细一点的情报吗?”
“来伦先生,你以为搜捕异端就和战场上杀人那样直截了当么?那我们猎巫人便完全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尤莉卡露出了冰冷的微笑,“异端不会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等着你去砍下他的头颅,尤其是这些堕落贵族,他们的私人亲卫也大多一同被腐化,就算没堕落的,也会第一时间被杀死。”
“所以,目前已知的仅有这些?好吧,我明白了。”来伦无奈地点点头,“米登海姆的富人区中每日举办的宴会两只手都数不下,天知道这些该死的异端指的是哪一场宴会。”
“来伦先生,你忘了选帝侯阁下即将举办的那一场宴会了么?”女猎巫人嗓音压低了几分,她的眸子依旧平静。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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