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盆中的水被带血的纱布染红,丫鬟的步履匆匆,水面摇晃。
银甲摩擦声远远的就让人注意到了,只见司佑锦跑了过来,冲进了屋内。
想要凑上前去看齐佩煊的情况,可是又害怕耽误了大夫诊治。
冲进房的司佑锦就像一个无措的孩子,就站在床尾边看着齐佩煊。
这一站就是近一个时辰。
当所有的大夫都纷纷摇头的时候,司佑锦眯了眯眼睛。
大夫们面面相觑,随从的几个太医看着司佑锦,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将军,王爷恐怕……回天乏术……”
“怎么会?!”
司佑锦的情绪一时间就没忍住,声音都大了很多。
司佑锦一把抓住了太医的肩膀,“怎么会呢,我明明控制了内力,我还……我还避开了要害……我……”
太医摇了摇头,“王爷的脚筋被挑断,身上多处刀伤,内伤,烫伤……”
“还有中毒的迹象……”
几个太医说着就跪了下来,“我们实在是……”
“续命,续命!听见没有?”
头一次,司佑锦失态了,他冲着太医吼道。
太医点着头,恭敬的回答,“这是自然,只是王爷能不能撑下去还得看王爷的造化……”
司佑锦闻言扑向了床边,握住了齐佩煊的手。
“佩煊,我知道你能听见的对吧,佩煊,你,你……等我,等我回来……”
“你撑住,等我回来。”
说着司佑锦起身就已经冲了出去,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名字。
“沈土元老前辈……”
麦雅不放心,追着司佑锦去了。
司佑锦一路狂奔,随手牵了一匹马,骑着马快马加鞭的赶路。
披星戴月,不知疲倦。
千里之遥,原本该五天的行程,被硬生生的缩成了三日。
麦雅追着司佑锦都觉得有些吃力,这三日,司佑锦每日只吃一个饼,还是骑着马吃的。
自己追着司佑锦,稍慢一点都会被甩开一大截距离。
途中唯一的可以喘息的空隙就是司佑锦到官驿换马的时候。
可能那个时候会喝一碗水,解个手,而后再次赶路。
司佑锦到京都的时候,京都正下着雨,司佑锦冒着大雨冲进了迷引宗。
“师傅。”
月吟和宁看向司佑锦,司佑锦在他们的印象中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
左臂上的伤口哪怕被胡乱的包扎了一下,也看着让人觉得不舒服。
两个人纷纷去迎司佑锦,可司佑锦还没等二人走出两步便问,“沈土元前辈呢?”
两个人摇了摇头,“这恐怕,得给我们一点时间……”
“你的手……”
而此时沈土元刚好背着一筐草药出现在了迷引宗正殿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