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尚往来?”
沈明时没听懂,蹙眉看着他。
裴缄朝她看了一眼:“自然是……你如何服侍的本相,本相便如何服侍你,总不能占了甜头却什么都不做,本相可不是这样的人。”
沈明时:“……”
她紧紧拽着身前的被子,吞咽了口口水,干笑道:“相爷不必如此,服侍您是明时自愿的,您,您……”
裴缄扫了眼她越裹越紧的被子,挑眉:“怎么,难不成起床也要本相帮你?”
沈明时一滞,脸色困窘。
她磨磨蹭蹭,半天连一层被子都没放下来。
裴缄嗤笑一声,挥了下手,掌风将里间的门“砰”地一声带上。
里面,沈明时瞬间长出了口气,连忙下了床,手忙脚乱地捞过衣架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还好,还好裴缄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她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出来,期期艾艾走到裴缄身边行了个礼,余光瞥见桌子上多了一个药箱。
“坐下,手伸出来。”
沈明时乖乖坐下,伸出手臂放到桌子上,看着裴缄眸光专注地给她换药,心中微微一怔。
他是,专程来给她换药的吗?
她咬了咬唇,正想说什么,忽听裴缄问道:“你自小便养在长兴伯府?”
沈明时眨眨眼,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个,顿了顿,她忽然道:“相爷,可是沈章仁说出了我的身世?”
裴缄没抬头:“回答本相的问题。”
沈明时一顿,点头:“是,我自小便在长兴伯府长大。”
自小,那便是毫无记忆了,这事还要着落在沈章仁身上。
见他问完就不说话了,沈明时忍不住追问道:“相爷,沈章仁可是同你说了什么?他说起我的身世时提了戚家,我的身世可是和戚家有关?”
裴缄没吭声,仔细抹完药膏,将她的手臂重新包扎起来,这才看着她:“他没说。”
沈明时一怔,似是没想到这个回答。
怎么可能?世上还有裴缄审不出来的人?
她抿了抿唇,正想提出再见见沈章仁,就听裴缄道:“好了,叫小桃摆早饭吧。”
这是不准备再同她说这件事,她站起身,垂着头整理药箱。
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相爷,如果沈章仁说了我的身世,您能不能告诉我?”
裴缄看她一眼,微微一笑:“自然。”
沈明时顿时放心了,转身开门去叫小桃。
屋中,裴缄眼眸渐渐深邃起来,手指习惯性地在桌面敲了敲。
戚家……
怪不得,傅靖渊会说出“身份卑劣”四个字……
——
燕平侯府,书房。
徐晖站在书桌前,看着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神色严肃。
昨日不到傍晚,有关沈明时的大部分消息便堆到了他的案头,她自小被养在长兴伯府,偶尔出门,日常生活极其简单,直到半年前沈杳杳回来,她的生活才开始有了变化。
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那些东西,他只用半个时辰就看完了,却不是他想要的。
而眼前这份……
这时,南风进来道:“小侯爷,侯爷说了,这是过几日家中宴客的名单,让您提前记一记名字,别到时连客人名字都叫不出来。”
徐晖蹙眉“啧”了一声:“麻烦。”
他随意瞥了一眼那张名单,忽地,身形一顿,抬头问南风:“怎么不见裴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