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沈明时脸越白。
只是她垂着头，凤鸣只看得见她越走越慢，却看不见她的脸色。
他也不好意思催，只放慢了脚步等着。
走着走着，他整个人一愣，暗暗拍了下自己的嘴。
他好像说错话了！
身边这位，以前也是假扮相爷的救命恩人才得以进来相府的。
他清了清嗓子：“沈姑娘，我刚才不是那意思，我……”
正想解释，就听沈明时又问了一句：
“听说相爷马上就要成亲了，是吗？”
这下凤鸣更惊了：“您连这个也知道？！”
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些消息传了出去，他非敲断他的腿不可！
想到裴缄交代的不能走漏风声，他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道：
“您别管了，这些事和您没关系。”
沈明时：“……”
她幽幽瞥了凤鸣一眼。
虽然她就要被他们杀了，但也不至于这般既杀人又诛心吧！
凤鸣被她看得愣了一下。
是他说错话了吗？
怎么沈姑娘看上去更不高兴了？
他嘴笨地又补充了一句：“那什么，沈姑娘您别多想，不管谁进府，都和您没关系不是？”
就算他们相爷碍于圣命，不得不留下玲珑她们几个，但被他们相爷放在心里的只有她一个人。
沈明时怔怔点头。
确实，不管谁进相府，都和她没关系。
她只是寄宿在这里的一个外人而已。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正院，转头对凤鸣道：“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凤鸣愣愣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有些迷茫。
他解释清楚了吗？怎么感觉沈姑娘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他忙着去查那个刚进府的白月光，连正院都没进，转身走了。
沈明时进了正院，小桃和绿竹依然不在。
问了其他丫鬟，才知两人去了后院。
想来是去照顾真正的“明月”了。
沈明时坐到梳妆台前，方才心里紧张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一放松，浑身的疲惫顿时都涌了上来。
尤其腰间和腿上的伤口，更是难受。
她看着面前的纸笔，那是玲珑来之前她为了想怎么同裴缄解释准备打稿用的，如今看着上面写的字，心中越发难过。
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