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下车他就看到晏暮槐顺手拿了银针,想必是已经算到这一幕了。
“我先进去帮你奶奶看看。”晏暮槐声音沉稳得令人安心。
他倒不是真算得这么细,只是想听警察说了徐逢奶奶的情况,下车的时候才顺便拿银针的。
“好,谢谢你们。”徐逢赶紧在前面带路。
进了徐逢家,才知道外面看到的简陋只是冰山一角,屋内的情况才会让人对他们家的困境一目了然。
整间屋子被分为了两个区域,左边是做饭吃饭的地方,右边放了三张床。
一张靠墙壁的木床,看着不像是标准的一米五宽的,应该是改装过,此时徐逢的奶奶正躺在上面;木床旁边放着两张很破烂的行军床,又小又窄,成年男性躺上去腿都伸不直。
徐逢赶紧将挡着木床的行军床拖到旁边去,给晏暮槐让出路来。
他父亲的魂魄就飘在老人的床头,紧张万分地盯着。
“大师,求你们救救我妈,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徐父知道是晏暮槐的到来,才让徐逢能看到他,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鬼魂,但他还是想奢望一下,看看自己还能不能用剩余的,他所不知道的价值,换取母亲的平安。
晏暮槐没说话,认真给老人把脉看病。
这个过程其实不长,但是对阴阳两隔的父子二人来说,却是度秒如年。
徐逢神志不清的时候,心里只有寻找父亲鬼魂这件事,现在清醒过来,看到他奶奶病重成这样,他后悔得想要抽死自己 。
“二位别担心,老人的情况不算严重,她吐血是因为心中郁结,忧思过重,你以后好好陪着她,别让她担心就行。”晏暮槐这话是对徐逢说的,毕竟徐父已经死了。
老人身子骨其实还算硬朗,不过双眼失明太久了,他现在也无能为力。
徐逢瞬间掉下泪来,“我知道了,谢谢您,我以后会照顾好奶奶的,我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在家了。”
在看到徐父鬼魂的瞬间,他就从心魔里走了出来,现在他后悔同时也无比庆幸。
庆幸他醒悟得及时,还有机会孝敬奶奶。
晏暮槐给老人扎完针后,就看向旁边开始变淡的鬼魂。
“你对车祸当时的情况还记得多少?看到肇事者的车牌号了吗?”他问徐父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