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河应声如簧,掷地有声。若无王承恩慧眼识珠,他或许仍是一介微末指挥佥事,而今援手东厂,权当还此知遇之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爱卿或未深谙朕意,朕意重振厂卫,然国库空虚,难以为继。但朕所托之事,重如泰山,刻不容缓,且无充裕时光筹备。
若有所差池……”崇祯言及此处,语调骤寒,“非但锦衣卫难逃裁撤之厄,卿之九族亦恐难幸免。
然,若自觉力有未逮,朕亦不怪,即刻解甲归田,不失为全身而退之策。”
时局维艰,唯有雷霆万钧之举,方能破局而出,此计一出,必震惊四海,要么东林党灰飞烟灭,要么朕身负骂名,遗臭万年。
崇祯心中暗自权衡,不得不步步为营,慎之又慎。
崇祯帝心怀深谋,意在试炼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胆识与才干,欲重整旗鼓,召回旧部,无银之困,实乃峻岭难越。
“微臣领命,誓将全力以赴,若事不济,愿以颈血溅诏狱,不烦圣上忧心!”
韩山河心怀忐忑,然其言掷地有声,尽显决心。
世间权柄,皆藏险峰之巅,富与贵,亦需勇攀而得。
“卿且安坐,朕自有计较。”
崇祯轻挥龙袖,示意韩山河就座,随即步入正题。
“朕欲将顺天府商税悉数纳入内库,以东厂为锋,依商铺之用途,分三六九等课税。
民生之本,如布帛菽粟之铺,取其一成;奢华享乐,如琼浆玉液、珠翠琳琅之所,加倍取之,二成乃至三成不等,至于烟花之地,更当重税以儆效尤。
卿需细查京城商贾之账册,务必公正严明,既不纵贪,亦不苛责,有欺瞒者,即刻封铺锁门,掌柜押赴东厂,家财尽归国库。”崇祯言罢,胸有成竹,尽显帝王之略。
温体仁闻言,背后寒意顿生,心知陛下已筹谋良策,以解国库之困。然他静默不语,因知此令非议可改,乃圣意独断。
“奴婢领旨!”
王承恩应声而起,躬身行礼,一语既出,满殿皆静,唯余崇祯之智勇,回荡于紫禁城上空。
此事若成,朕必重赏不吝,既彰你之能,亦慰众心。
然朕言在先,此银关乎国本,胆敢贪墨分毫者,朕必严惩不贷,诛其九族,以儆效尤。崇祯语气温和,字字千钧。
“奴婢铭记于心,若有差池,愿以项上人头,换皇爷心安。”
王承恩字字铿锵,眼中闪烁着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