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畔,一役之败,非战之罪,实乃智勇皆失之谬。
怯懦者避而不战,无谋者疏于侦防,此等行径,无异于自掘坟墓,尽显无能之态。
及至绝境,非但不敢破釜沉舟,反以无辜平民之血肉为食,其行疯狂,天理难容。
杀将何可纲,以投敌之状求自保,此等不义之举,无异于自绝于天地。
更甚者,暗与敌虏勾连,辱没先祖荣光,不孝之名,遗臭万年。
祖大寿及其麾下四十二家将,置京城安危于不顾,百姓生死于度外,违抗皇命,贪赃枉法,私蓄武装,此等行为,实乃不忠之极。
抗旨不遵,罪孽深重,国法昭昭,岂能容之?当即下令,就地擒拿,押赴京城,若有抗拒,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天雄军参将杨国柱,怒目圆睁,寒光一闪,祖大寿首级落地,血溅当场。席上将领,短刃齐飞,总督府内,刀光剑影,与冲入之刀斧手交织成一片修罗场。
与此同时,城外军营,祖家亲兵千余,突遭火铳兵数千之围歼,哀嚎遍野,火光冲天,山海关内外,杀声、炮声、惨呼交织,宛如地狱之门大开。
卢象升,立于厅堂,冷眼观战,锦帽貂裘,一一卸下,轻甲上阵,其心如铁,静候时局之变。
英勇将领,何惧严寒侵骨,蒙陛下鸿恩浩荡,怎容奸佞轻慢边疆要塞?卢象升毅然接过麾下战刀,披甲执锐,步出厅堂,面向京城方向,长跪不起,誓守忠贞。
……
须臾之间,杨国柱麾下斥候风驰电掣至宁远,口传卢将军壮语,字字千钧,激荡孙承宗心海。
孙承宗洞悉府内风云已息,仅以一缕轻叹,释尽胸中波澜,随即策马扬鞭,直奔军营深处。无论是袁崇焕之智勇,祖大寿之骁勇,乃至祖家满门英烈,皆尊其为师恩如山,敬若神明。
岁月悠悠,关外风霜虽改,孙承宗心中那份蓟辽旧梦,依旧炽热如初。漫步古道,往昔督师豪情,历历在目,壮志未酬之憾,偶有浮现。
昔日冤屈,如刺在喉,然时光荏苒,孙承宗亦不禁自问,昔日政略,是否尽善尽美?然最令其痛心疾首者,莫过于亲手栽培之将才,或殒身沙场,或屈膝投降,残存者亦命悬一线,生死未卜。此情此景,凄凉满襟。
尽管罪责难逃,孙承宗内心却五味杂陈,忠孝难两全,此乃人生至艰之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