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洋彼岸,究竟藏着何等奇景?"朱慈烺稚声询问,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无限憧憬。
此等探险之志,令崇祯帝心生慰藉,深知即便帝王身居紫禁城,亦难掩对远方的向往。
改革内政,实乃欲搭乘大航海时代之末浪,以免错失时代之舟。
彼时,尼德兰马车夫已驰骋于世,弗朗机人奴隶贸易盛况空前,香料群岛亦被捷足先登。
而更远的彼岸,美洲土着正遭受血腥洗礼,金银橡胶遍地,恰是大明所缺。以物易银,岂如亲赴矿藏,自采自得?
"海之彼端,广袤无垠,居者与我华夏同根同源,传为万年前迁徙之民。然今遭欧罗巴人侵扰,我儿当壮志凌云,他日解救苍生。"崇祯帝语毕,悠然举杯,笑意中藏有深意。
"儿臣遵旨,父皇所命,儿臣必往。"朱慈烺应声,纯真中透出不凡。
"哈哈,吾儿有志,他日共赴征程!"崇祯帝笑声爽朗,此等壮志,非外人所能解,恐温体仁闻之亦会愕然,以为失心之语。朝臣或更难以接受,因其悖于儒学之道,倡礼教而轻竞逐。然崇祯帝深信,生存之本能即竞争,国家亦然,不可拘泥于教条。
彼时国界未明,强者为王,自古皆然。后世为寸土而战,英雄血染疆场,崇祯帝岂能坐视?朱慈烺或以为戏言,而王承恩则铭记于心,崇祯帝之预言多验,其于王承恩,宛若神明。
倭银、安南香料、雷州白银岛、美洲黄金橡胶……王承恩默默盘点,心中已绘就一幅幅蓝图。此时,小黄门轻步至前,密语传入:"陛下,英国公张之极求见。"
崇祯帝微蹙眉宇,对勋贵本无好感,然亦无由拒之,遂允其入见。"臣张之极,参见陛下!"英国公入殿,躬身行礼,身形虽粗短,眼神却锐利如鹰。
"免礼,英国公此来,所为何事?"崇祯帝开门见山,不喜繁文缛节,尤其改革在即,勋贵多有不悦。
"臣请陛下允吾三子入京营历练,以效犬马之劳。"张之极言毕,竟跪伏于地,言辞恳切。
崇祯帝目光如炬,未即回应。去年除夕之诺,至今无人应承,皆因勋贵子弟娇生惯养,难耐军营之苦。然此中深意,张之极或许未解,崇祯帝心中自有计较。
若欲登将台,昔日或许军营镀金尚能诱人,而今边烽连天,流寇未靖,强令为卒,岂非驱人赴汤蹈火乎?故英国公提及此事,崇祯帝心中难免生疑,暗忖此人莫非欲博眼球乎?
众勋贵皆避之,唯英国公独来,欲得圣心青睐?哼,朕倒欲试你张家忠诚深浅。
“张爱卿,朕曾明言,无论士庶贵胄,入京营皆需自士卒始,朕之训练严苛异常,即便是庶民亦难承受。”崇祯帝语重而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