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补一说此话,更是火上浇油,激发金兀术的满腔恨意。
“发信号,命所有铁浮屠直接追杀铁手,拿不下朱家镇,至少要干掉铁手。此人不除,日后必成我完颜部的心腹大患。”
金兀术嘴唇颤抖,语气如烈焰焚柴般暴裂呲响,说话时整个躯体都在微微哆颤。
阿鲁补见堂哥是真发火了,连忙点头道:嗯,这铁手着实可恶,屡屡坏堂兄大事,还掳走小妹。即使将他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来人,传令全队包围那个穿黑衣服的铁手,要死的不要活的。”
“是。”
传令兵打马才跑了没多远,一道清亮的剑光划破幽暗的黄昏,迅速隐入士兵的喉咙。
剑快的像一道闪电,收剑亦是快的像另一道闪电。
剑尖拔离时,带出惊栗的血花,撒向半空并溅在剑手素白的衣衫上,像茫茫雪原里迎风傲绽的红梅。
剑手的脸颊绯红,艳若桃李,白玉似的素指间握着一柄长剑,剑锋仍在滴血。
白衫人正是白欣如。
阿鲁补一怔,反应却极快,挺刀高呼:保护堂哥,保护我。
三十名铁浮屠训练有素,迅速排开阵型,像一堵墙矗立在金兀术与阿鲁补身前,
白欣如身形一纵,想越过屏障,十七八根长戟就劈头盖脸的落下。
她旋身后挪,出剑反攻,寒芒闪动抵挡住金兵攻势,却难以靠近中军半步。
金兀术遇袭,要比阿鲁补镇静许多,目光一转观察对手。
这名快剑手是之前在石庙内,与他交过手的女人。
真是欺人太甚!
我堂堂太祖之子,宗室正统,领兵打仗的将军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敢来冒犯。
简直是羞辱自己。
金兀术锵然拔剑,剑身倏然青芒大盛,杀气腾腾。
“真当我大金无人是吧?”
阿鲁补见状,眼珠一溜接话道:堂哥莫动气,杀鸡焉用牛刀,这妇人交给我料理。
他说这番话倒不是豪言,而是取巧之词。
朱家镇这群人里,阿鲁补见过铁手与王小石的出手。一个铁掌无敌,一个剑法惊艳,是最难对付的。
那使刀的龙逸凡似乎也很棘手,一刀削掉卓鲁耳朵,能不去招惹就别去硬碰,以免自讨苦吃。
其他人嘛,阿鲁补真没放眼里。
他自忖有铁浮屠助战,以多打少,要赢的把握很大。何况对面是个女流之辈,正好欺负一下。
“欺负”女人这方面,他向来身先士卒,且得心应手。
被他“欺负”过的女人,通常下场会很惨。
阿鲁补举起鹿角刀就割向白欣如,用弯刀上错落的刀刃,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刺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