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百响悚然一惊,视线回避,再不敢往哥哥那边看,前额赫然布满细汗,后颈则汗流如浆。
他样子很惊慌。
状态大有问题。
回万雷与回千风不是瞎子,当然都觉察到异常。
“二弟,你出汗了。”
话落,回百应便一伸手,用袖子替回百响擦了擦额头与脖子上的汗水。
两人相隔一丈三四尺远,他没有起身,依然倚坐着,仅是伸了伸手,便摸到弟弟面前,完成擦汗的动作。
回百响的脸色“刷”的煞白,转而发青,仿佛刚才自己被刀抵住印堂,架住脖子,内衫已湿透的能拧出一杯茶来。
“哥,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
回百应脸肌抽搐了一下,语气平静的问:哦?那你干过些什么?
回百响神色慌张,忙不迭的回答:没干什么。
回百应问:真的?
“真真真……真的。”
回百应脸肌加剧扭动,嘴也跟着歪曲,鼻头倏然膨起,凌乱的鼻毛像黑刺般探出鼻孔,模样有些渗人。
“二弟,你与郎士林可有往来?”
回百响听了,身子登时一哆嗦,声音哆颤的说:郎……郎士林啊……他……他么……算认识吧。
“怎么认识的?”
“喝酒认识的。”
“在哪喝的酒?”
回百响愣了愣,沉吟道:在“点名轩”喝的酒。
“点名轩?”回万雷愕然,忍不住问:那里不是“兰亭”池家的地盘?小响,你去那作甚?
回百响平日里是个滑头,精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与回万雷关系很近,这位元老前辈称呼其“小响”。
“我……我就是去喝酒,没干啥。”
一旁的回千风沉默不言,镇定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诡笑。
他怎会不知回百响的那些事。
池日暮就是通过郎士林,逐渐接近回百响,设局用银子把他慢慢勾入圈套。
回百响收了郎士林不少钱和好处,等后来发觉背后金主是池家,已为时晚矣。
他早将钱挥霍一空,又不敢与哥哥提及此事。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只能哑巴吃黄连,背着回百应,时不时透点风给池日暮。
回百应凝望弟弟,忽地冷哼道:只是喝酒?没与谁会过面?通过气?
“啊……”回百响心里咯噔一下,霎时面如死灰,心忖糟了。
哥哥一定知晓他与池日暮的事,以他的脾气非扒掉自己的皮不可。
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