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会儿,丹信辰主动松手,翻手拿出一碗药膳递给我:“这是大师兄临走时反复叮嘱,让我等你醒来后给你的,昏迷了几天,师父本就根基受损,现在是凡人身躯,应该饿了。”
我嗯了一声,接过后默默喝了起来。
丹信辰就这么乖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一口口的喝。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让我避无可避。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药膳后,认真的看着丹信辰,道:“信辰,在为师这里,你没什么不能说的,别把情绪藏得太深,你才十岁。”
丹信辰面上表情没有一丝松动,开口却有些苦涩:“师父,您为什么不先遇到我呢?”
“......什么?”
“师父,我真的什么都能说吗?”丹信辰抬头,眼眸中已经溢满了氤氲的水雾。
我怔了怔,还是点头:“嗯,说吧。”
“您还记得上次,在龙尾密室的时候吗?您先去救了师兄的,对吗?”
“信辰,你师兄他,修习的是时空,一旦失控......”
“所以,您就可以放任我继续在幻境中痛苦挣扎吗?”
“我......”
“即便这件事确实该选择失控后更加可怕的师兄,那,师父,您刚才醒来的时候,为什么先叫师兄的名字?而我却在最后呢?!”
他不甘的大声说着,泪珠滚落。
我心里微微刺痛,拿出一片手帕替他擦了擦眼泪:“抱歉,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师父,我从三岁起就开始流浪,我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在哪,五岁被义父义母带回,他们也只是让我炼丹给他们赚取灵石,我真的很渴望哪怕一丝的温暖,师父,求你多给我一点吧......”
他窝在我怀里,低低的哭泣让我心脏仿佛被刺穿一般的疼。
我抱着还是很瘦的孩子,自责与愧疚阵阵涌上来。
是啊,比起还牵挂着自己母亲的楚梧愁,比起还惦念自己父亲的白亦殇,丹信辰他确实什么都没有。
“信辰,没事了,以后得路,都有师父。”
“好,师父,您一定,一定,一定要记得自己说的话啊,可千万,别骗我,否则,我真的会......”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我也不去探究他到底说了什么,毕竟,一个十岁的,渴望温暖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