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他会觉得熟悉了,因为从他身上能看到她心里某个人的影子,太温润了。
如出一辙的温润如玉,如出一辙的知礼有礼。
“那小的送大人回去?”
梅涔摆摆手,“不敢劳烦将军,吹吹风就好,将军还是长假山上去吧。”
离得近了,借着月色,她也瞧清了,这位大人醉得厉害,双颊泛红,连眼尾都是红的。
可这人尽管醉的糊涂,但他的仪容衣着却丝毫不乱,一头青丝束的规整,还是那副贵气样。
她低头看看自己已经七歪八扭的外袍,不禁皱了眉,这些贵人也忒没意思,太规矩了。
她知道醉酒的感受不好受,又觉得既然遇见了,弃之不顾也说不过去,若是真不管,这位大人明日酒醒了,会不会记自己一笔。
再三思索,她试着朝前靠近一步,抱拳一礼,“小的送大人回房吧。”
梅涔没有阻止他靠近,只说再吹吹风。
世家子跟她这种风里雨里滚大的不一样,若是吹出个好歹,也是遭罪,便温言相劝,“此处不比京都,夜里着实寒凉,这夜风,多吹无益。”
“嗯,将军这话说的实在,此处是比定安城要冷上许多,本官...我,我穿戴就厚实些。”
这人醉酒的模样,当真是有些真实可爱,看一眼他衣着,此时已换了常服,他说穿得厚实其实也不尽然,他穿的也不多,衣着还是单薄。
“既如此,所以大人还是回房歇着吧。”
梅涔往长廊那边望,没看到他的侍卫西序,他摇头。
风珏也朝那长廊处望,并无来人,猜想他是在等侍卫,便也在一旁稍候。
见他不走,梅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将军怎么不去假山上了,可是本官...可是我搅扰了将军雅兴?”
这人是真的希望她长在假山上啊,她无奈一笑,“大人哪里话,小的乡野村夫之人,不懂赏月那些文雅事,更没雅兴可言。”
她本是无奈一笑,梅涔却是看痴了,纵使他读遍经史子集,也形容不出那笑,反正月亮输了三分容色,月色从此不再那么好看。
风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太过随意,立马收敛笑意。
梅涔坐姿依旧端庄,看着他一点一点敛尽笑意,也慢慢握紧了白皙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