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跟楚王已将自己困死在京城,后头又来这样一个,若是再不破局,这样下去,自己将会第一个出局。
越想越焦躁,但是他能忍,内里似火烧一般,面上却是不显,依旧云淡风轻。
赫连长瀚最是看不惯他虚伪的模样,当下出声问,“二皇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也不等赫连长晖回答,又自顾自地开口,“哎,别说,老七真是长大了,风范十足。”
他几大步朝赫连长澈走过去,“七弟,你这是怎么呢,怎么跪在此处?”
赫连长晖无奈摇头,这人问了话,又不要他答,就是故意给自己添堵的。
赫连长澈抬眼望向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人,神色依旧,只温声唤了声“二哥”、“五哥”,而后摇头,欲言又止。
这些年他早已看清了局势,只装作不知,一心扑在习武、念书上头。
要不是北燕来犯,他还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面来,昨日想了一日,他算是想清楚了,与其在京都装懵作傻,还不如远离此地,按照三哥的路走。
只要他去了北地,稳扎下来,就是冒出头来又如何?只要不惹怒父皇,不引起父皇的忌惮猜忌,他就不怕的。
明枪也好,暗箭也罢,他总是要自己走出去的,躲是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那便正面相击吧,总得有个结果。
三哥用他一生的教训告诉自己,不争不抢不是明路,既是宿命如此,那便要争一争的。
他既要按照三哥的路走,又不要走他的老路,步他的后尘。
他要在三哥走的路上分出另一条道来,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这条道上有三哥,还有四姐,还有很多很多人。
他要为自己闯出一条路,也替那些来不及争的人搏出一条路。
昨夜他于英武殿跪求,求父皇让他去北地,父皇问他为何想去北地。
他只说想驱外贼、护国土,让百姓安居乐业,替父皇分忧。
他没敢提及葬在横阳山的四公主赫连长容,也没敢提及先头驻守北地的北晋王赫连长泽,更不敢提及自己对他们的怀念。
然后他就被轰出了英武殿,罚跪于此,一跪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