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声音又染上几分厉色,“但救命之恩和立场终归是两码事,你要分得清恩怨是非,恩是恩,敌是敌,不能混为一团,更不能轻易相抵。”
贺连生狠狠点头,他又何尝不理解将军这一番话呢?
将军着实是受了惨痛的教训,吃了不少苦头。他是近两年才回到将军身边来的,因为治疗那条伤腿,耽搁数年,以至于近两年才归营。
他也是回到将军身旁才知晓,将军曾也被囚禁过,还被废去了一身功夫。
万幸的是,云生姑娘将将军救了回来,又给将军医治,得以重练武艺。
自己所受的苦,根本无法跟将军相比。
所以,将军这一番话,他深以为然,恩情是恩情,但若立场不同,该拔剑的还是会拔剑,尽管他深知自己不是公子的对手。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公子不会是仇人,也不会立场不同,但还是表态,“是,将军说的极是,属下记住了,不会混为一团的。”
得了贺连生这一句承诺,横颜才放了心。
凤梧在一旁无声叹息,风珏此人着实难辨,只能查到他参与起义军之后的事,之前的情况无一得知。
但是风珏此人着实是个英才,他甚至私心作祟,甘愿让紫嫣与之度过余生。
不过,终归是他自己一时兴起所想罢了,不成的,紫嫣刚刚还跟他闹了一场,现在正使性子回屋躲起来了。
他望着横颜,温声说:“应该问题不大,他投入起义军的时期,跟我们去沉沙关的时日差不大离。”
“还有,若是敌探,他大可不必投入到起义行伍中去,费时费力,直接到我们身旁来埋伏着,不是更好吗?”
横颜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别的。
凤梧轻轻拍他的肩,“放轻松,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莫要太过紧张,疑神疑鬼。放心吧,我们都在。”
贺连生将烧好的滚水注入茶碗中,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再一次展开商讨。
横颜盯着那滚滚冒白烟的茶盏,沉声开口,“当年,他们以云姑娘为幌子,暗中安插真棋子辛齐辜在斥候营行事,从粮草腐乱起,到诱我离开主子前往雁西剿匪,一步一步,一环一环,最后酿成惨祸,这笔账,我们得讨回来。”
凤梧跟贺连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自贺连生回来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知晓了大概,他也生恨,当即狠声道:“若非王爷心怀大义,将百姓看得比性命重,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说句大不敬的话,易地而处,若是我,早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