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同生根的木头桩子一样,看着就来气,风珏气不过,脚下运力,奔回去就给了裴知行一脚。
裴知行没有躲,生受了这一脚,九尺男儿应声跌落于地,他也没有爬起来,就那么跌坐着。
“你丫的算计老子!”风珏指着裴知行骂。
周木早已跟了过来,“将...将军别...别骂公子。”
风珏怒看一眼周木,心想,这结巴护主倒是护得紧,“不骂他骂你?”
那结巴连连点头,“骂...骂我可...可以,骂...骂公子...不行。”
这一刻,风珏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她这是遇到了些什么人。
要不是急着攻打四步营,她真是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
这时候,裴知行开口了,“此行,说好听点,我是来跟将军合作驱敌,说难听点,我就是来跟将军做交易的。”
“我借调两千精兵与将军,将军帮我将此人留在北地,仅此而已。”
风珏静默了,原来交易还可以这么谈。
“这个交易,将军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四步营就在眼前,将军好生掂量掂量,这笔买卖虽然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但将军绝对不亏。”
他终是抬眸,迎上了风珏温怒的眼睛,继续道:“战机只此一次,将军就是觉得我裴知行卑鄙也好,无耻也罢,这交易,将军还是应了吧,对谁都好。”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风珏表示无话可说。
她几欲张口,最后又都歇了话头,最后横挑鼻子竖挑眼,生硬道:“本将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阴谋?”
裴知行闻言,苦笑起来,他指了指呆掉在一旁的周木,“他在我府里待了十年,将军不妨问问,看看他知道些什么。”
“他啥都不知道,本就是一个榆木脑子,做不来阴谋诡计那一套。”
“再说,要不是这家伙执着于当兵,我何须跟将军这么揪扯。”
风珏无语至极,“以你的能力,哪里送不去,为何独独送到北地来?还是在本将麾下,不是阴谋是什么?”
裴知行深深看了风珏一眼,那一眼很深,其中的浓烈情绪,风珏没看透。
此时的裴知行,已经预计了往后的很多事,他谁都不想管,唯独这个奶娘的儿子不得不管。
偌大的河中府,不论里外,处处是算计阴谋,只有这一人待他一片赤诚,这人是唯一一个纯粹的希望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