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回屋里的时候,云青辞正在查看药罐里的药,罐子里的药汤下去了大半,火候正好。
一见她,云青辞就露出笑,“怎么,被你小侍卫气回来了?”
风珏打量着她,见她神色无异,又不动声色的侧耳细听里屋的动静,没感知到什么。
“没,回来取剑。”
她直接进了里屋,去检查衣架上的衣物,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她将衣物打开,摸出那个荷包,打开看,看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的时候,暗暗松气。
柳子歇给她传的那封信,可不能丢,若是有一天被人追问地火的事,这个是凭证。
她不太相信云青辞,也知道她给王爷写信的事,她不计较,是因为觉得那些都无伤大雅,倘若触碰到底线,她也是不会容忍她的,哪怕她对自己尽心尽责。
她将荷包揣入怀里,从墙上取下剑,拎着出去了。
云青辞将一碗晾好的药端给她,示意她喝,她皱了皱,没说什么,接过一口闷了。
“你那小侍卫真不经逗,我不过是说,让他跟你别跟的那么紧,就气急败坏的跑了,”她仿佛看不懂风珏眼里的审视一般,自顾自地说,“还恶狠狠的警告我,不许跟着你,不能喜欢你,那模样儿,可好玩儿了。”
风珏将药碗搁置在桌上,淡声说:“他心思纯粹,你别逗他。”
这话虽说的不重,也算是提醒。
云青辞笑了笑,“你都将人家定住了,还说我,”她理了理衣袖,“我来的时候,那小样儿,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可怜的很,你才是要对他好点吧。”
说完这些话,云青辞自个儿先出屋去了,走到无人处,才敢深深的大口吸气。
做贼这事,果真不适合她,倒是王爷,脸不红心不跳的,都进了人家卧房,还板着脸,有条不紊的。
真是险啊,王爷要是晚走一步,就被堵屋里了。王爷也是精,竟然猜到她会返回,把自己留在屋里,打掩护。
她狠拍自己心口,溜回屋里捣鼓草药去了,她得趁机敲王爷一笔银子,买些上好的药材回来。
风珏拎着剑往练武场走,在半途遇上了赫连长澈,见礼后,两人一同走。
一靠近练武场,就听见一片喧哗,心下一凝,她加快脚步,疾行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有人对打滚做一团,本该监督士兵操练战术的左戎,身边围了几个人,他立在他们中间,格格不入,也略显孤单。
“住手,成何体统?”
随着一声暴喝,大刀插在地上,就在扭打在一起的那两个士兵耳侧,再近一寸,那刀就该插在人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