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顿，又说：“我没想罚你，是你把我架上去下不来台的。”
风珏轻哂，“没法子，那群家伙太桀骜了，我若不把自己拉下水，很难服众。”
她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谢王爷。”
赫连长澈端起茶杯，摩挲着杯身，隔着热气打量她，忽然觉得好像中了圈套。
“你，”他将茶杯举了举，碰着嘴唇，“今日之事，是不是都在你计划内。”
她抿唇一笑，喝了口茶，“没，王爷把我想的也太贼了。”
“你不贼吗？敢说今日之事不在你意料中？”说完了，他才抬杯，把热茶送进唇齿间。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实话道：“不全是，我没想到王爷会来练武场，本意没想让王爷看见，更没想气恼王爷。”
赫连长澈放下茶杯，笑出了声，果然，还说不贼，简直贼精了。
他笑声悦耳，少年音清冽，却不尖锐，偏低沉磁性，醇厚如一窖米酒，闻之不忘。
“什么时候谋划的？”他实在是好奇，昨日他是半途拐道茶花岭的，一直没告诉她，她是下了马车才知晓自己会来茶花岭。
昨夜先是泡药浴，后又是打架的，最后干脆在议事厅静坐到天明，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谋划出来的。
“真没谋划，我知道左戎一旦露面，必会遭受他们的议论审视，所以没想那么快让左戎跟他们碰面，原本想着，下晌时分领着他去，没想到，他自己忽然跑去了。”
真是出乎意料，她都将人定住了，人还是去了，一切就是这么凑巧。
“我当时着急回房取剑，左戎又刚好去了，便让他替我练兵，我也没想到会闹那么大动静，更没想到王爷那时正好去练武场。”
赫连长澈眯着他那双狐狸一样的眸子，“真没想到？本王既然来了，能不去看看三军？你竟敢蒙我，胆子不小。”
她暗暗龇牙，用舌尖抵了抵腮窝，“没蒙，王爷来了，肯定是要看看大军的，这我知道。”
“但想着，再怎么着，会有裴将军或者我陪着吧，既然有人陪着，要么是大军演练排兵布阵的时候，要么是大军集结回营的时候，没想到王爷会一早就来个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