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尤信却是摇了摇头,“太冒险了,中间任何一个环节扣不上,就会出现大差池,这是全面大战,连小意外都不可有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属于保守派的,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出兵,这也是为何他曾在阵前质疑风珏的指令。
他说的有理,风珏也点头,“事实如此,若这是我一人可操控的,尚可一行,但此次涉及到了整个北地的将领和将士,不可轻试。”
裴野在一旁摸摸脑袋,“怎么,你们说了这半天,还是不行?我听来听去,都听糊涂了,到底行不行,行就开干,不行就再想法子。”
几人紧绷的神经被裴野的话打岔,松缓了些,都看着裴野,报以温颜。
宋川说:“裴将军勿急,正在想法子。”
左戎在自家主子身边待久了,潜移默化,自是胆子大到敢兵行险着的那一派,“只要将领之间足够默契,又或者王爷立时下令统领全局,此举,也是可行的。”
见他还执着于此,尤信立马出言岔开,“当务之急,是先要保住东宝山。”
事情又被他自己推回了原点,过于保守的人就是这样,不敢尝试,也不敢冒险,自己将自己困守在原点,只有到了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才会出击,可也往往错失一线时机。
宋川微微眯眸,“我们此处接到消息,王爷也已接到消息,王爷跟我们一样正在想法子,我们能想到的,王爷也能想到,行不行,怎么行,很快就会有王令的。”
左戎在一旁点头,捏着那本兵书,又退守到外围去。
风珏盯着图出神,想了会儿,又出声,“既如此,那我们现在先想想我们雁西该如何布兵。”
她从宋川手中抽走文尺,拿文尺在金塘、白果坪跟茶花岭三处画圈,“我们茶花岭处于中线,不管在北线还是南线,都成三角之势,这也是为何即使本将在攻取瓮城的时候,也不带走此处兵力的原因。”
她看了眼裴野跟尤信,“本将在攻取瓮城之前,曾给裴将军跟尤将军下过死令,不管听到什么样的消息,茶花岭的兵都不可动。”
裴野接话,“是,所以我听说将军跟王爷被困瓮城的时候,数次要挥兵救援,都被尤将军阻止,说将军的指令不可违。”
她很满意的看了一眼尤信,“尤将军是对的,茶花岭的兵力一旦动了,即使我们拿回瓮城,很有可能丢失北边整整一条战线,得不偿失。”
左戎这才明白为何当初被困瓮城,她也不提裴将军救援的话,虽然自己当时也曾想过,但没敢提。
她又画了个圈,“现在,金塘失守,白果坪战况不明,唯有我们茶花岭稳居在此,”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所以,我们要怎么动,既能解救南线,又能稳固北线。”